欧亚大陆的草原上,当初从长城外出发的迁徙队伍如今已经扩大到了十五万人,董卓和张绣等人此时已经实际上成了这支已经半军事化的迁徙队伍的领袖,至于那些各部的首领却都是乖巧得如同最驯服的猎狗一样。
早在长城关外时,董卓他们便从开始的十万人迁徙队伍中,将其中的青壮精锐一共两万三千人按照帝国军的编制打乱重组,其中一万三千人作为主力由他们直接掌握,而剩下的一万人则分成了十个千人队,从百夫长开始的军官和参谋职务也都由帝国军的士兵担任,这一路下来,那些士兵早就被训练得只知有长官,不知有原来的首领。
草原上的游牧民族,本就是力强者为尊,弱者为奴为仆,当牛做马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如果你要改变这一切,就用刀箭去搏命,成功了你就是英雄,失败了就死,这是铁则。
草原上的男儿只跟从强者,各族分分聚聚亦没有什么血缘上的认同感,就像过去匈奴人最强盛,整个草原上的小部落便都自称匈奴人,等匈奴人衰败,乌丸,鲜卑崛起,他们控制的地方上所有的小部落便又自称乌丸人,鲜卑人,他们没有国家和民族的概念,只想要生存下去。
依附强者,然后成为强者,这就是那些小部落的生存之道,而帝国军当初在长城外之所以聚集诸多的小部落,编成一支多达十万人的队伍,便是因为这些小部落比之那些大部落更为松散,首领的权威不彰,容易控制。
在出发前,董卓更是将一大批他视为有危险的各族首领,连带他们的亲族全部杀了个干净,可以说帝国军用累累的白骨竖立起了在这支迁徙队伍中不容置疑的威严。
赏罚分明,是董卓他们治理这支迁徙队伍的唯一手段,一路上控制军队的帝国军军官和参谋除了训练带领那些各族混编的士兵,更是教他们识汉字说汉话,用了整整一年的时间,让十多万人的迁徙队伍以汉语为通用语。
游牧民族天生在组织上强于游牧民族,因为他们的社会结构简单,但是这也造成了他们容易受到蛊惑,历史上宗教便是靠游牧民族光大的,无论是毁灭了罗马帝国的日耳曼人,还是建立了伊斯兰世界的阿拉伯人,又或是让佛教在中国广为传播的胡人,都是游牧民族。
而帝国军在建立之初,虽然在军制上超越整个时代,但是它的信仰却是宗教式的,每一个军人都是全心全意地信奉刘宏,这个如神般的天子,这其中既有一贯以来的传统,也有刘宏自己的安排。
当帝国军的军官和参谋们控制了整支迁徙队伍后,在教导手下的那些士兵汉语和汉字时,更是无时无刻地不在灌输着他们是在为天子而战,要将天子的威严传达整个世界。
偶像崇拜,本就是宗教的开端,刘宏本人在游牧民族中的声望本就威严如狱,当帝国军战无不胜地席卷整个草原以后,那些小部落便是连痛恨都不敢,他们或许敢把某个痛恨的帝国军将领的名讳写在草扎的人上,以箭射之泄愤,但是却绝不敢写刘宏的名字。
或许从孝武皇帝北击匈奴,帝国确立了对草原的宗主地位,数百年册封匈奴人,早已让天子这个尊号在草原上的大多数人心中神化了,以至于在八王之乱后汉人陷入空前的衰弱前,没有一个胡人有过做皇帝的心思,那是他们想也不敢想的事情。
总之,连刘宏本人也不知道,在那支被他寄予希望的游牧民族的西进队伍里,他被当成了神来崇拜,其实这种结果也不足为奇,被派往这支迁徙队伍中的帝国军将士本就是最狂热的一群军人,其中不乏极端者。
将自己信奉的人神化,是人们一种天生的本性,因为自己弱小,所以需要寄托于偶像,而信仰便是由此而来。对那些远离故土的帝国军将士来说,他们需要一个支撑他们的信念,而刘宏无疑便是这信念最好的寄托。
湛蓝的天空下,如同云朵般的牛羊被驱赶着向前缓慢移动,在度过了一个寒冬之后,迁徙队伍里的人们都是衷心感激天子保佑他们安然地活了下来,在过去的那个冬天里,整支队伍里死去的人只有两百多老弱病残,这放在过去几乎是不可想象的数字。
不懂得什么是计划配给制的普通牧民们只能把这一切都归结于帝国军将士和那些加入军队的士兵所宣传的天子庇佑的理由中,并且深信不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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