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摸出两只各五钱的梅花银锞子打赏二人,连那伺候汤水的两个小丫头也各给了五十个铜钱,又说自己不认识其他妈妈姐姐,另拿了只荷包请玉盘和金簪帮她把赏钱带给陈氏面前伺候的其他人,一时皆大欢喜。
却说陈氏、蔡光庭那里细听花婆子和娇桃回话,说到临出门前明菲被暗算时,花婆子生怕陈氏不饶她,一边小心翼翼的瞟着陈氏,一边把去请宋道士来救明菲的功劳全都揽到了自家身上,再三强调自己是多么的忠心护主,身上的银子不够,又要留路费,汪氏一点银子都不肯拿出来,道士守着不肯走,她就把自己的簪子和手镯都抵了数。
她是早就想好了的,若是陈氏和蔡光庭怪罪她照顾不周,她便都推到明菲身上去。谁知陈氏和蔡光庭都面无波澜的,什么话都没说,只有娇桃拿着她一眼一眼的看。
花婆子深知娇桃不会怪她冤枉汪氏不曾拿出一分银子,也不敢点破她没把陈氏给的银子拿出来,之所以这样注视她,不过是不满她独揽功劳而已。于是忙又将娇桃推出:“娇桃也吃了很多苦头,她也要拿自己的首饰给三小姐抵药费,是奴婢想着,她是三小姐身边贴身服侍的人,没首饰有损三小姐的体面,所以让她收回去了。”
陈氏夸赞了二人两句,一人赏了个五钱的小银锞子,一只银簪子,又问花婆子的簪子镯子是几两重的,稍后还她。
花婆子和娇桃都忙道:“为主尽忠,是奴婢应该的。”
陈氏又问了几个问题,方道:“下去梳洗吃饭吧,只要尽心伺候三小姐,亏待不了你们。”
这里刚问完,那边银瓶玉盘两个大丫头已经簇拥着焕然一新的明菲过来,三人脸上都带着快乐的笑容。特别是两个大丫头对明菲的态度亲热了许多,陈氏不由多看了明菲两眼。
明菲小小的脸上全是兴奋和喜悦,上前感谢陈氏,说屋子和摆设、衣物她都非常喜欢,有劳母亲操心。
陈氏笑道:“我不敢居功,那些摆设可都是你亲生母亲几年前就为你备下的,和明玉的一模一样。我如今不过是把它们从库房里翻出来,擦净摆上。”
此言一出,蔡光庭和明菲都默了,两人静静的看着陈氏,表情都很复杂。他们的想法是一样的,一般说来,人遇到这种情况,就算是不把自己吹得天花乱坠,也会顺水推舟。可是难得陈氏一点不居功,真是深不可测啊。
陈氏笑道:“怎么了?我说错什么啦?”
明菲低头假扮想起生母后的伤感和难过,蔡光庭则起身向陈氏深施一礼:“母亲对我们兄妹的好,儿子都记在心中了。”
陈氏笑着起身:“行了,行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吃饭去,咱们给明菲接风!”
晚饭吃得很精致,四个冷盘,六个热菜,一个天麻炖乳鸽汤,四个干果碟,碧粳米饭。明菲不知蔡家规矩,凡事落后别人半步,小心翼翼的跟着别人学,一顿饭下来,倒把蔡家饭桌上的规矩和陈氏、蔡光庭、明玉的喜好都记在了心里。
就比如陈氏喜好清淡本味的食物,蔡光庭喜好干香一些的肉食,明玉则喜欢偏甜一些的。
饭后已是掌灯时分,蔡府诸人仍然不曾归来。陈氏推累了,让蔡光庭领明菲姐妹二人下去歇着,又说明菲身边人手不够,让玉盘跟去服侍。蔡光庭知道这是特意让自己三兄妹有时间说悄悄话,便领着两个妹妹一起告退去了明菲的房间。
兄妹三人说了些闲话,明玉就犯了困,嚷嚷着要和明菲一起睡,蔡光庭怕她半夜哭闹惹陈氏厌烦,又怕影响明菲休息,硬让奶娘把她抱走。
待明玉那里一走,蔡光庭便借故遣退花婆子和玉盘,命娇桃守了门,认认真真和明菲说起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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