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还没到客厅,就听见里头传出一阵喧哗之声。
“大嫂,您这是什么意思!”
一个青衫少年站在厅中对朱氏成瞠目而视。这少年身量不高,却长得扎扎实实,一身虎气,方面浓眉,英姿勃勃。
“三叔,你自己经营不善,怎么来和我诉苦?分家的时候,不都是说得好好的嘛。”朱氏不顾那少年的气愤,气定神闲的拿着扇子在扇风,还让个丫头给自己捶腿。
这个少年是陈继汉的庶出弟弟陈文武,是陈继汉父亲的通房丫头所生,才出世就没了母亲。陈继汉亲母见他可怜,也收在自己房里一并养着,不过对他也说不上太亲热。
陈继汉对陈文武却和对待一母同胞的亲弟陈继祖一般,供他读书做事,平日里也常常关照于他。这回陈继汉去世,陈文武在长辈主持下分到了两间绸缎庄。
他没想到往日对自己和蔼关怀的大嫂,却在长兄去世后变了个人似的,翻脸无情!
陈文武遇到的是和海棠一样的问题,就是朱氏截断了他的货源。当然,朱氏倒不会去和染坊打招呼说不准给陈文武染布,她还不敢太过分打压这个小叔子。
朱氏这么做,也是有自己的打算的。她分到手的十来家绸缎庄和那些田地虽然多,可是长辈分给陈文武那两家,却是地理位置极佳的店铺,就在港口不远处。朱氏眼馋陈文武的铺子,但又不好明抢,就想着断了他的货源让他做不下去,然后再慢慢的哄他低价转手卖给自己。
陈文武可不是陈继祖!陈继祖年纪大得多,又有母家妻家做靠山,朱氏可不敢去招惹他。而陈文武,就是个丫头生的庶子罢了,年纪又轻,朱氏才不怕他翻了天去!
“大嫂,本来我们都是从总店里提货的。怎么你光给二哥货,却不发货给我?”
陈文武还没悟出朱氏的险恶用心,他气鼓鼓的追问道。
朱氏慢悠悠的说:“哎哟,三叔啊,你不知道,现在这些机户都欺负我妇道人家,不给我本色绸布。我求爷爷告奶奶的,才拿了些许货物回来,刚刚够总店用。前些天你二哥来和我拿货,我想着兄弟一场,当然是要给的,就拨了些给他,可是现在再也拿不出来了。三叔,我不是不想帮你,我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啊!”
陈文武才不信朱氏所说,他知道朱氏的娘家本来也是做绸缎生意的,才不会看着女儿被人家欺负呢——她不欺负别人都好啦!
“你嫂子孤儿寡母的,还指望你们兄弟相帮一把呢,怎么倒过头来说我的不是了?你那两个侄儿又小,你当叔叔的不说帮我养养就算了——你一个二十多岁的男子汉,还要来抢寡嫂的养老钱么?”朱氏越说越大声,好像陈文武真的来抢她的钱似的。
“你……你……我什么时候抢你的钱!”陈文武本性憨厚,被朱氏这么一胡搅蛮缠,额头不觉见汗。“我就是来问大嫂,还给不给我们下面的店发货了?”
朱氏斩钉截铁的说:“我没货!”
陈文武知道再和她说下去也是白搭,愤然转身离开了陈家大宅。(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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