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晓竹见了姐姐和爹爹,上前几步,伸出手牵起了文章另外一只手,十分自然地问道:“今天玩了甚么?”
文章嘿嘿一笑道:“花儿,花儿,一起。”
文章的话云里雾里,文晓竹却听得分明,她笑嘻嘻地应道:“好啊,下次我们一起去摘花。”
话罢,文晓竹从怀里掏出了一封信递给文竹道:“这是大师傅给姐姐的信。”文竹挑眉望了她一眼,伸手接过信,随手塞到了怀里,见已经到了饭厅,把文章安顿在了椅子上,文晓竹自发地端了碗稀饭来,又拿起勺子,一口一口吹了热气喂着文章。
文竹见她照应的甚好,放了心,从怀里掏出信来看,看罢,若有所思,心道,这下好了,连借口都不用了,等消息就是了。
当天晚上,文竹挑灯核对账册,不知不觉间夜色深沉。闻得外面三声梆响,她打了个呵欠,准备看眼文章就去睡了,门外突传来了急促地叩门声,她立刻上前,却见文梅一脸焦急,抓了她的手就进了门。
文竹把文梅冰凉的手反握在手里,神色柔和地看着她,见文梅渐渐平静下来,文竹又倒了杯茶给她,文梅接过茶杯,随手放在了桌上,抓住文竹双手,犹豫片刻,轻声道:“段青烟病重,燕凌云送了信来,要我与他一起去接回儿子。”
文竹早已知道此事,面上却露出几分诧异,愕然道:“那姐姐如何打算,就与他一起么?”
文梅悠然轻叹一声,摇了摇头道:“现在还不行,”她满怀期待地看向文竹:“妹妹能否为我安排一下,我即日启程去接回阳儿。”
文竹灿然一笑,商量道:“我与姐姐同去,可好?”
文梅大喜,二人当下商量妥当出行事宜,见天色已晚,索性同榻而眠。第二天早上起来,开始准备出行,到了中午,文梅听从文竹劝告,换上男装,和她一起登了马车,驾车的却是杨花。
三人一车,轻车简骑,出了宁都没多久,身后传来了得得的马蹄声,杨花回头望去,见一个青年一袭黑衣,面无表情地追了上来,他不由勒了勒缰绳,敲了敲车厢,懒洋洋地通报道:“燕将军追来了。”
文竹轻喝一声:“不要停!”杨花闻言,对着已经并肩的燕凌云挤了挤眼睛,扬起马鞭一抽,马车重新启动起来。
车窗里却往外丢出许多东西来,有水粉色的帕子,浅绿的小衣,又有一双点缀了芙蓉花的绣鞋,文梅阴冷地声音隔着车帘传到了燕凌云的耳中:“大将军,你若是不去拣这些衣物,下次丢的可就是贴身的肚兜和亵裤了。”
杨花专心驾着马车,似乎未曾听见车里人的话,听到耳边的马蹄声又渐渐落到了后面,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见燕凌云脸色铁青,下了马一件件地去拣那些衣物,很快拣了满怀,又是粉又是绿的,映着他那棺材脸,诡异异常。
杨花缩了回来,捂住嘴巴,笑个不停,却听到车里文竹不满地道:“姐姐怎么擅自动别人的东西,这都是上次杨花穿过的,我千辛万苦地瞒着他留了下来,在大理都没舍得出手,准备日后沽个高价的。”
杨花脸上笑容立刻消失,再次回头望了一眼燕凌云,见他变成了一个小小的黑点,隐隐还能看到一抹红绿,一时竟不知道该同情燕凌云还是自己了。
傍晚之时,文竹三人选了一个客店打尖,刚刚踏进客栈大门,燕凌云再次赶了上来,文梅果然没有让他失望,一双眼睛漠然地看着燕凌云,众目睽睽之下,伸出手来,缓慢而坚定地解开外袍领扣,依次向下,第三颗时,脸色铁青的燕凌云狠狠地扫了一眼客栈内所有的男人,狼狈地退了出去。
文竹冷眼旁观,忖道,大姐果真宝刀未老!只是,燕凌云似乎仍然极为在乎姐姐,姐姐似乎也很清楚这一点,这对夫妻在玩甚么把戏?!
在客栈之中住了一晚,第二天早上,简单用了些稀饭小菜,杨花去套马,文竹和文梅率先出了客栈,文竹低头跟在文梅身后,不妨文梅突然停住脚步,文竹险险地撞上了文梅后背。
文竹不满地嘟囔了声:“姐姐这是做甚……么……”甚么两字消失在唇齿间,文竹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这一个偌大的骑兵方阵,约莫数百人整齐地列队而立,戎装盔甲穿戴整齐,军纪俨然鸦雀无声,一副大军出征的架势。
带队的却是个青年副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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