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洛握着她的手,笑意盈盈地道:“好。”随后又补充道:“去哪里都无妨,只要有你在。”
文竹脸一红,这家伙,在别人面前总是一副爱理不理的德行,也不晓得跟谁学了这许多的甜言蜜语来。
马车行至宁都门外时,赵洛松开了文竹的手,从袖中摸出了一个小指粗细的纸卷,文竹不解地接过来,展开,见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蝇头小楷,定睛看去,却全是关于衣食住行的各种注意事项。
她抬头望向赵洛,赵洛面色如常地道:“我不在你身边,你要照顾好自己,这些都是我问了太医,御厨,女官……”见他一本正经地还要数下去,文竹头大如斗地挥了挥手,恼道:“你不是明天就来么?”
赵洛面色一正,凝视着文竹双眼,认真地道:“是啊,我不在你身边足足六个时辰,你能照顾好自己吗?”
文竹:”……”
别了有些神经兮兮的赵洛,文竹轻抚额头,心道,不知道现在退货还来不来得及。
文竹回家受到了夫人太太们以及小外甥女的一致白眼,这当娘的出去一次,还能把儿子丢了,一众人等莫不义愤填膺,恨不能把文竹挫骨扬灰。
文竹知晓自个儿罪孽深重,乖乖地躲到了竹园之中,闭门不出,晚饭也不吃了,文兰终是心疼妹子,令丫鬟提了食盒来探她,却见文竹仅着了一件小衫,大大咧咧地靠在床上,两条腿高高翘起,不禁着恼。
啐了她一口,骂道:“你看看你,都当娘的人了,这副样子成何体统?”
文竹一边乖乖地把腿放下,一边无限怀念起赵洛来,有一个没有原则地爱你的人其实还是挺不错的。
文竹两腿并拢,规规矩矩地坐在床边,看文兰一样样从食盒里端出稀饭小菜来,又把筷子塞到了她手里,嗔道:“吃罢。”
文竹嘿嘿一笑,自顾地吃起来,文兰在一边看着她,不时为她夹些菜来,又拿出帕子给她擦擦嘴角残渍,一如当初文竹对待文晓兰般。
文竹吃着吃着便要落下泪来,昔日姐妹们一起用饭的场景还历历在目,今日家里却只剩下了二姐,怪不得人人都愿意生养儿子,儿子大了还可以留在身边,唔,前提是不能让他当皇帝。
文竹吃了一碗稀饭,放下筷子,待丫鬟们撤了饭桌,文兰上前一步,和她并肩而坐,一双柔荑握住了文竹的手,摩挲半晌,轻叹一声。
文竹看着二人交握的手,一白一黑,一细嫩一粗糙,对比鲜明,知晓二姐为何叹气,反握住文兰的手道:“妹子奔波这许多年,总算家中安定,妹妹们也都各有归属了,一切都是值得的。”
文兰抬眼看她,见她一脸坦然,释然道:“姐姐知道你是个有主意的,只是大家都很担心,只想你交个底,我那外甥,到底被送去了哪里?”
文竹心道,告诉你实话,被送去做皇帝了,你信么?
她思量再三,终还是委婉地道:“他父亲家寻他回去继承家业了。”见文兰一脸诧异,猛地想起自己以前说过孩子他爹早早升天了,文竹连忙垂下头去,瞬间编了一通谎言出来:“他家是清贵之家,瞧不起我这商人之女,当时年青气盛就带着孩子出来了。如今家里低了头,他又软话求我回去,我就应了。”
话罢,见二姐神色不善,又连忙补充道:“他说了要明媒正娶了,明日里就来提亲。”
文兰神色稍缓,一叠声地追问道:“他家是何方人士,家中从事甚么营生,人多大了,为甚么要我那外甥继承家业?”
问的文竹瞠目结舌,暗骂自己,说谎遭报应了罢,她也机灵,当下就把赵洛给卖了:“他明日就来提亲,姐姐不妨明日里亲自问他。”
第二日,赵洛早早就来到了文府,得了信的文家女眷们一起出动,把个花厅坐的满满当当。赵洛每日里朝会对着的臣工比这些女眷的数目多许多,却也没有今日来的紧张。
他本生的俊秀,拘谨起来又有几分腼腆,一众女眷看看赵洛,又看看文竹,若不是赵洛和文卫生的一模一样,真要怀疑文竹用了甚么手段,诓了好人家的儿郎。
文家女眷对赵洛是越看越满意,恨不能马上把文竹打包嫁掉,此举正和赵洛心意,一拍即合,粗算了日子,却是约定后日就来迎娶。
文竹陪坐一旁,目瞪口呆地看着几个娘亲和二姐如此草率地把自己嫁掉,也不问问他家中做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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