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他便停留在她的身上,仿佛只有压着她,他才能安心地睡去。
“皇上?皇……上?”谷雨轻轻地叫唤着,轻轻地推了推他的手臂,刘彻始终再没有理会她。刚才还奋力地挣扎,在这一刻因为刘彻的昏迷不醒而彻底地泄了气,甚至为了不碰到刘彻的伤口,谷雨就任由他这样趴在自己身上。
一动不如一静,万一要是推开他,碰到了伤口,加重了伤势,那可如何是好?
谷雨给自己找到了一个非常好的理由,她于是闭上眼,马车摇摇晃晃的颠簸和身上人带给她的温暖让她仿佛回到了婴儿的时期,这里就像是夜里头的摇篮,让她心底生出一股温馨与感动,一天的劳累和饥寒交迫,只在这里得到了释放,浑浑噩噩中,她也变得半睡半醒,将那些脸孔和声音都给暂时置诸脑后,两只手不知不觉地环住了刘彻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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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猛地停了,已经习惯了颠簸的谷雨,蓦地从睡梦中惊醒。她还没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眼前豁然一亮,她下意识地就闭了眼,等到她能侧着脑袋眯着眼将身子稍稍抬起一点望出去的时候,才发现车帘早已经打起,两只灯笼从外头抻了进来,侍卫、内侍们紧张地吩咐,“快!快把皇上抬进去!”
当刘彻被人架出去的时候,众人才发现,他的身下压着一个衣衫不整的女子,所有人都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刘彻,又看了一眼满脸潮红的谷雨,迅速地把各自的那些遐想都收了起来。将今夜正好留守于上林苑的太医召了过来。
谷雨这才看清刘彻的伤势,他的背后插着半截羽箭,另外半截已经折断了,藕断丝连地吊在那儿。因为刘彻穿着黑衣,伤口有多深根本看不清,可是箭的断面却有着斑斑的血渍,因为时间过得有些久了,早已经干涸,凝结成暗红色,如同铺了一层漆。
谷雨也懒得理会旁人眼中狼狈不堪的自己究竟是怎么回事,她只知道随着太医入了刘彻的寝宫。
刘彻依旧昏迷不醒,太医见到刘彻身上的箭伤,倒是毫不吃惊,像是早就知道了似的,从药箱里头取出了剪子和刀,小心翼翼地剪开羽箭周围的衣衫,谷雨瞧得触目惊心,见那伤口已经高高地隆起,青黄色的组织液从红褐色的伤口上汩汩地向外冒着,更加让人觉得恐怖。
谷雨下意识地捂住了嘴巴,刘彻的脸向着外边,尽管双目紧闭着,但她却总觉得那双眼皮底下最清澈的眼睛似乎还是能注视着自己,可是除了他的眼睛,上空似乎还有很多双眼睛在盯着自己,让她的脑袋都快要爆炸了。
太医已经把准备工作都做好了,手里头那把锋利的小刀在火上过了一道,正要下手,忽而扫了一圈,吩咐道:“你们都出去吧,免得影响我。”
谷雨拱了拱手,胸闷的厉害,的确有些不忍站在这里继续看下去,好像站在这里会让她的心沉沦似的。
她快步地退了出去,却听见背后忽而传来一声低低的闷哼,是隐忍的痛楚,是太医的刀终于落在了刘彻的伤口。
谷雨脚下的步伐更快,不让那孤寂却又忍耐的低吟蹦进自己的耳朵。(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