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段时期。
父母几乎每天都在家中吵架,她每天都能听到姜国伟指责母亲的骂声,还有母亲不甘示弱回骂的声音。
而这一切争吵的来源,只因母亲宫外孕,需要切掉一边输卵管。
姜釉那是年幼,不懂父母嘴里很多的争吵内容,但父亲的一句话她却印象深刻,至今都记得清清楚楚。
那时姜国伟指着自己妻子鼻子骂:“谁知道是不是你身体有什么毛病?!怎么不见别人宫外孕呢?现在倒好,你输卵管都被切了,以后还怎么生儿子?我告诉你,我姜国伟绝对不可以绝后!”
那时姜釉年幼,不懂“绝后”是什么意思,却听懂了父亲想要一个儿子的意愿。
他将一切的错都归咎到自己妻子身上,觉得是自己妻子身体不健康,才会导致这件事的发生。
吵到最后,两人离了婚。
离婚时的闹剧姜釉已经不想再去想了,她虽然年幼,却也能看明白父母都不想要自己。
她在父母的嘴里,变成了“拖油瓶”。
后来,父亲就开始跟不同的女人相亲,但一直都没找到合适的。直到半年后,刘越出现。
两人谈了半年恋爱就结婚了,但是婚后一直没有怀孕,据说是刘越觉得自己还年轻,不想这么早怀。
姜釉以为父亲又会大发雷霆,可是没有,父亲居然没有说什么反对的话。
直到姜釉十岁那年,刘越才怀上,然后就生了姜立涛。
刘越一举得男,不仅让姜国伟高兴疯了,爷爷奶奶也很高兴,姜立涛成了家中的宝贝。
而现在,刘越居然也宫外孕了。
看家里人的反应姜釉就知道,他们还是那么无知。
就算这些年被科普过这方面的知识,但他们骨子里的思想是改变不了的。
姜釉突然很想知道,姜国伟这次又会是什么态度。
刘越还能好好在姜家待着吗?
车在姜釉奶奶家小区外面停下,胥遇辰轻轻拍了拍姜釉的肩膀将她叫醒。
“到了。”他声音温柔,看着姜釉的眼神似乎在询问她一个人行不行。
姜釉冲他点了点头,小声说道:“别担心,我没事的。”
她打开门下车,胥遇辰紧跟其后,帮她从后备箱将行李拿出来。
他看着姜釉叮嘱道:“如果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不要自己硬抗,知道吗?”
姜釉看着他,然后“嗯”了声。
她和他道别,转身往小区里走。
她没有回头,所以不知道在她身后,胥遇辰一直靠在车门边看着她,直到她的身影再也看不见。
姜釉进屋的时候,屋子里一片沉重。
也很安静。
只有女人小声的啜泣。
听到开门声和行李滚轮的声音,女人的哭泣戛然而止。
姜釉走到客厅时,刚好看到刘越在急急忙忙给自己擦眼泪。
她居然在哭。
刘越跟姜釉并不太熟,虽然她跟姜国伟结婚二十年,但是姜釉并没有放在他们身边养,而且姜釉对她这个后妈很冷淡,她自然也不乐意去照顾前妻的孩子。
这么多年,一直都是井水不犯河水,两人都尽量避免碰面。
可是这一次,她的希望全在姜釉身上。
“釉……釉釉,来,喝杯水。”刘越给姜釉倒了杯温水,看着姜釉莫名有些局促,她还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这些年姜国伟跟自己女儿关系也不大好,临了有事了却又求到人家头上。
姜釉态度淡然,在沙发上坐下后,端着水杯喝了一口。
然后说道:“片子呢?”
刘越愣了下,随后反应过来姜釉这是问她要去医院拍的片子。
她赶紧拿过来递给了姜釉。
姜釉扫了眼,说道:“宫外孕是个小手术,你不用这么担心。”
言下之意是还没到需要哭的份上。
刘越听了,却是悲上心头。
她忍不住说道:“我听你奶奶说过,当初……当初你爸妈离婚就是因为你妈宫外孕……”
话一出口,她意识到不对,赶紧闭嘴。
然后小心翼翼看姜釉的脸色,却见姜釉神色压根就没有丝毫的变化。
随后,她听到姜釉用淡漠的口吻开口:
“那是他愚昧。”
“再说,他有儿子了,不用担心断子绝孙了。”
“你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