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
吴俊泉睁开朦胧的双眼,这一觉睡得极沉。
身上有些重,他抬眼发现在自己的身上盖了好几层披风,身下还垫着莫邪的披风,下面还铺着一层干草。
四件披风全部盖在他身上。
陶水仙和左一一左一右挨着睡在他身边。难怪昨晚睡得极好,一点也不冷。
他的心中不免一阵感动。
他侧目看去,莫邪斜靠在早已熄灭的火堆边也睡得很香。
想是昨天大家为了救他都累了,他又转过头来看着陶水仙的睡颜,心中又是一暖。
他原本想起身,又怕吵醒身边二人,毕竟天还未亮。
奈何自己又睡在正中间,若是动一动定会吵醒二人。
不如就再睡会儿吧。
但是已经醒了的人叫他再睡也是很难的。恰好这时左一翻了个身,吴俊泉便顺势起身,轻轻的挪了出来。
他轻声轻脚的走到山洞口,发现外面还在下雨,这个雨势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停。
吴俊泉轻轻叹了一口气,喃喃自语:“都怪我耽误了行程,这一夜的春雨未停。想是车轮印也都被冲刷了。”
看着三人还未醒,吴俊泉便在山洞内找了些干燥树枝,把火又烧了起来,码柴点火他做的很熟练。不一会儿,火便烧得很旺。
似乎是感受了火的温暖,莫邪微微睁开双眼,他坐了起来,一眼便看到了旁边烤火的吴俊泉。
“怎么不多睡一会儿?天还未亮!”莫邪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问道。
“莫大哥,你醒了。”
莫邪点了点头,道:“看来你很擅长生火啊。昨天我们可是费了很大劲。”
吴俊泉轻轻笑道:“生火是山野生存必备技能,不算什么!”
“你的寒毒……是怎么一回事?”莫邪一脸严肃的问道。
“我昨天没吓着你们吧?”吴俊泉未答反问:“是不是把你们都忙坏了?”
“你的寒毒怎么回事”莫邪又问了一遍道。
莫邪的性格比较直,没有那么多弯弯绕。想知道的就会直接问,你不回答他还是会问。
“你体内的寒毒不同于寻常,若是寒冰掌的毒,用纯阳的内力将它化掉,也就解了,而你体内的寒毒,每一次发作看似能够化解。但是难化根源,所以总是往复发作。是与不是?”莫邪虽然是在问他,但是语气却十分肯定。
见也无法隐瞒下去,吴俊泉只好点了点头。
“因为我极小的时候中了寒冰掌,当时身体脆弱,没有办法解毒,爷爷只好用内力将我体内的寒毒聚在一处。先是用药浴压制,保我的小命。久而久之,这股极寒之气便化作病根长于我的体内,遇寒发作……所以我的寒毒目前是无法根治的,只能在它发作时,运功将它压制。或者泡药浴让他延缓发作时间。”
“当真就没有任何的办法可以根治?”这时候陶水仙坐起身来,开口问道。
“师兄,你醒了。快过来烤火吧!”
陶水仙走了过来,直接挨着吴俊泉坐下。
“身体好些了吗?”
“已经无碍了,谢谢你,师兄!”吴俊泉望着陶水仙,柔声笑道。
陶水仙宠溺的笑了笑,忍不住摸了摸吴俊泉的头,道:“你怎知是我!”
一旁的莫邪低下了头,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那是羡慕,也是嫉妒。
“对了,俊泉,你怎么会对这个十日软骨散如此熟悉?”陶水仙问道。
雨还在下,一时半刻也不会停。天又未大亮。
他们坐在火堆边烤着火,吃着食袋里的饼。
“因为在两年前,有一个人也中了这种毒,后来便武功尽失了。”吴俊泉低下了头,清澈的双眸中多了一丝情绪。
“是你认识的人?你的朋友?”莫邪抢先问道。
“是我……心爱之人!”
二人皆是一怔,瞪大双眼。
这时床上的左一也睁开了双眼。但是他未曾起身,而是睡在那里,静静的听着。
“两年前你十三岁。”陶水仙有意提醒:“那时候的你已动情了?”
因为见他对欧阳月灵和月儿弯的态度,陶水仙原本以为他还年少,完全不懂男女情爱。不曾想今日听到如此惊天之言。一时忍不住好奇,又问道:“不如讲给我们听听吧。”
莫邪也难得感兴趣的点了点头。
“也好,既然你们愿意听,我就讲给你们听吧。”
两年前的春天
漠北
天色已入傍晚,满天都是晚霞。
吴俊泉一个人快步的走在沙漠之中,往日平静的沙漠,今天却有些不同。
两位白衣少年同骑一匹马儿在沙漠中奔逃。而在他们的身后不远处,十七八个彪形大汉骑着马儿向他们飞快追来。为首的却是一个黑衣青年。
这黑衣青年年约二十,长得天庭饱满,威风凛凛,身材魁梧。眼中散发出凌厉的气场。
“快,把他们两个给我围起来。”黑衣青年厉声喝道。
不一会儿十几人便将两个白衣少年围了起来。
那两个少年似乎已经精疲力尽,没有力量再反抗。吴俊泉稍稍走近一看,发现这两个少年一个约十六七岁。另一个也就和自己差不多年纪。
两个少年都长得极为好看。尤其是那个十六七岁的,更是完美至极。吴俊泉见了也不由得呼吸一滞。
白衣少年虽然面容苍白,浑身软弱无力。但那双眼睛吴俊泉只看了一眼便也无法忘记。
白衣少年许是撑不住了,从马上摔了一下来。滚到沙堆之上,见白衣少年落下马,另一个白衣少年也自动跟着跳下马来。爬到白衣少年的身边。
“公子……”
黑衣青年已随即从马背上跳下,向他们二人缓缓走近。
“不许过来!”小一些的白衣少年连忙挡在白衣少年的跟前,伸开双手,恨恨瞪着黑衣青年,道:“楚西河,你这狗贼,竟然敢对公子下十日软骨散,今日就算杀了我们两个。你也难逃一死。”
“哼,你们死了也不要来找我楚西河,是有人要你们死,我只是奉命行事。”楚西河冷冷笑道,眼中已露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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