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看着不自觉的便把背挺得笔直。仿佛这样自己的气质才能离这个少年更近一些。
“赵叔,我在这儿陪你!”吴俊泉低声嘻笑道:“这儿,也听得到!”
“泉哥儿你当真对论道参禅有兴趣?”
“我哪懂啊!好奇呗!”
“那正好,听听!”
二人嘀咕之声皆落入前面慧清大师与凌王耳中,前者是未闻而笑,后者则是盯着吴俊泉跪着的身姿,冷冷不发一言。
比起慧清大师,凌王更显得严肃庄重。
慧清大师微微一笑,眼角皱纹重叠在一起,那双眼睛却不见年老混浊之色,笑容中无比慈祥:“王爷,新茶如何?”
凌王方才已抿了一囗,尝过其中滋味,只说了一个字:“好!”
慧清问道:“如何“好”法?”
凌王道:“初尝微涩,本以为难以下咽,当茶香在唇齿间化开后却带来一股甘甜,后劲越甘越甜,唇齿留香,竟回味无穷,令人一时难忘!”
慧清大师微微一笑,赞赏道:“王爷所言不差!王爷,现在呢?”
凌王闻言,先是顿了顿,又轻笑起来:“此刻舌尖竟又变得苦涩起来,与初尝时一样了!”
“阿弥陀佛!那便对了!”慧清大师举手立于目下,又笑了笑,道:“昔日苏先生在这儿与老衲论这茶道半日,倒也颇为有趣,直到今日也令老衲记忆犹新。”
“哦?不知大师说得是哪位苏先生?”凌王又抿了口茶,不经意间问道。
“正是苏轼苏先生!算来老纳已有十年未见他了!”
凌王眸中一亮,又道:“苏先生才名满天下,本王年少,倒未曾有缘与苏老前辈得见一面,如今他人在琼州数年,未定归期,更不知今生是否有缘得见,实乃人生一憾事!”
“殿下,”此时身后的赵义开口了,他一直在听二人对话,便适时插话道:“葛将军岳母家与苏先生是九族连亲,苏先生现如今在琼州快活得很!说是近来又发明了一种烤生蚝的吃法!甚是美味。”
凌王闻言,不由赞道:“苏先生真乃奇人也!”
“苏先生还是如此豁达,如此倒叫老衲放心不少!”
听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好生热闹,吴俊泉也忍不住好奇的小声问身旁的赵义道:“赵叔,这位苏先生是谁呀?”
赵义一听吴俊泉开了口问,更是来劲了,但凌王与慧清大师还在说话,便朝吴俊泉凑近了些,小声道:“苏老先生是当朝有名的才子,前礼部侍郎。他的声誉全国皆知!泉哥儿你竟从未听过?”
吴俊泉摇了摇头,轻声回道:“我自小待在漠北,未听人提过苏先生大名,实在遗憾……”
二人对话声音虽小,却一字不差的落入凌王耳中。
“俊泉,谁让你跪在那儿的?”凌王淡淡打断他们的对话,瞥向吴俊泉,幽幽道:“过来!坐在我身边来!”
“快去快去!”赵义立即催促,吴俊泉便被推到凌王身旁。
吴俊泉学着凌王与慧清大师的坐姿,跪坐在薄团之上。
凌王只觉得一抹青绿的俊影出现在眼前,瞬间给这静谧祥和的禅室带来一抹亮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