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宫虹只比她大一岁,两人抛开辈份的巨大差异外,年纪相近,在个人的兴趣上倒是相差无几。
许平君闲时喜欢做些针织女红,上宫虹见她做得多了,便向她请救如何缝制鞋袜,然后自己做一些来打发时间。
等到两人熟悉了以后,许平君也曾向上宫虹提过一些小要求:例如,把从小就伺侯自己的婢女许慧接入宫中呵;自己想念父母朋友了,请求安排许母、王梦竹等女眷时常进宫叙话,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上宫虹自然一一应允。
鸳鸾殿的侍女们,已经习惯了在皇帝陛下驾临时不再大声通禀,刘病已生怕吵到休憩的妻儿,每次入殿都刻意放缓脚步。
在宽大的蚕丝锦帐内,躺着刘病已生命里最为珍视的两个人。
许平君仍是习惯性往左边侧着身子,没有托衣服就睡了,她的胸前躺着酣睡的“扭扭”。
刘病已就这么一直站在锦帐外,母子二人的甜美睡姿令他沉迷其中,只顾呆呆的望着他们。
许平君似乎睡得不是那么踏实,呼吸声时快时慢,眼睛紧阖着,睫毛却在不时的抖动。
刘病已深吸口气,俯下身,手指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痕:“别装了,你装睡时的习惯动作,早就把你出卖了。”
她长睫微微一颤,缓缓张开那双美丽的眼睛,眼眶里即将落下的那滴泪水,顺着眼角迅速滑入头发。
他看得一阵心痛,忍不住抚摸许平君那张永远都看不够的侧脸,低头狠狠的吻住她的唇。
刘病已突然屏退跟班的待从,小两口“打情骂俏”地闹了一阵子后,他叹了口气:“老婆,我对不起你,明明是原配夫人,怎么就变成三等小妾了……”
许平君抬眼望着刘病已那张原来总挂着孩子般轻笑的脸,此刻在这张脸上却只看到失落和阴郁,她不禁伸手摸了摸刘病已的脸:“陛下,你瘦了,立后这事儿挺有讲究的,你可别乱来。”
刘病已的目光注射着远方,神态坚定而又从容的说道:“立后这件事的复杂性,我完全知道,你就别操心了,一切交给我去吧,你等着当朕的皇后娘娘。”
许平君心里既甜蜜,又隐隐有点担心。
自己的皇帝夫君如此重情重意,直是前世修来的福气。
担心的是自己曾经在看望太后时,遇到到霍显和霍成君,她们俩个人看上去就是“眼睛长在天上”的。
自己的夫君登基的基础相当薄弱,他为了给自己争取皇后之位,跟权势“如日中天”的霍家正面冲突,怎么能让她不担心呢:“哎,再提醒你一次啊,别乱来,当不当皇后,我真的无所谓,只要能和儿子在你的身边陪伴,我愿已足。”
刘病已盯着许平君那如鲜花般秀美的面容,“斩钉截铁”般说道:
“你无所谓,我有所谓啊!以前你母亲就来找给我,说别忘了当初与你结婚时的誓言,
母亲大人也未免小看我了,总之在这个关键时刻,你不要说话,立后的事情,我来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