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配以六副金笄珈,珈首加翡翠为饰,分别雕刻为熊、虎、赤罴、天鹿、辟邪、南山丰大特六种神兽,耳上配白珠珥珰,额前缀翡翠华胜。
许平君身穿一袭玄红色的曲裾深衣,领襟衣袖用绦线绣着镶边,勒腰修身,宽大的裙尾曳地,她的这身打扮雍容而又不失纯美,整个人恍若一朵“亭亭玉立”的洁白莲花。
刘病已直身端坐在御座上,脸上荡溢着不加遮掩的狂喜,而上首坐着的上官虹却禁不住脸色微微发白起来,原来眼下这“欢乐喜庆”的场景仿佛旧日重现,记忆深处早已渐渐模糊,自己和刘弗陵参加的那场大典再度被释放了出来,戳伤她那早已”遍体鳞伤“的心灵深处。
大司马大将军博陆侯霍光授皇后之玺于许皇后。许平君接了玺印,心中喜悦,却不大敢去正眼瞧霍光的脸色,更不敢像刘病已那样喜形于色。
封后大典忙了一上午,到未时正方才散场。刘病已喜滋滋的拉着许平君的手回掖庭。许平君既然已经立后,上宫虹和许平君之间就有许多事项要一一交接清楚,许平君打算先回鸳鸾殿换下礼服再去给太皇太后帮忙。
夫妻二人携手步行,特意让随从跟远些,免得妨碍两人私语,他们虽然成了这整个大汉皇朝的主人,却仍是没有学会无视仆从们就在旁边,自己还能够视若无人的谈笑。
浅秋,夕阳似乎留恋这秋日的霓裳,久久地不肯落下。那一缕缕阳光,穿过稀疏的枫叶,给本以红透的叶子增光添彩。叶子红得可爱、红得鲜艳、红得矜持。
许平君随手摘了一片下来,放到鼻端轻轻的嗅着那股清新的香气,虽然当了皇后,她在激动过后却仍是感到了一丝惆怅,从此以后,也许,真就永远困在这座椒房殿里了。
刘病已搂住许平君的肩膀,尽量用一种轻快的口吻说笑着:“等明年春天,我带你去上林苑……”
许平君抿着唇笑:“上林苑那里是不是有处别馆叫平乐馆?”
刘病已有些困惑的注视着许平君,她调笑道:“王姐姐说,你和彭祖哥哥很早就羡慕那些皇孙贵胄能去平乐馆跑马,这会儿能去了,你们那肯放过这样的大好时机?”
刘病已闻言一笑,侧过身来掩饰住随从们的视线,低头在许平君唇上狠狠吻了一下:“不愧是朕的皇后,再没人比你更了解朕的心思了。”
许平君唇上的胭脂被他吻花了,她既感觉羞愧又感觉生气,忍不住道:“谁说没有?王姐姐比我聪明、心细多了,你们的心思,一样儿都瞒不过她。”
“傻姑娘啊……”刘病已轻轻的笑道,刚想往下说,红枫林后却是传来一片响声。
两人回头望去,原来是一身红衣的霍成君站在枫林中,呆呆的看着“如胶似漆”的皇帝和皇后。
少女美艳如花般的容颜上,”楚楚可怜“地挂着晶莹的泪珠,她就这么直直的看着这对相依相偎的夫妻,既不行礼,也不回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