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颈根,死不瞑目的头颅旋飞上天。
四周贼众见首领被宰,个个吓得“魂飞魄散”,常惠已夹马左冲右突,马前马后光影倏敛倏爆,所到处贼人们“人仰马翻,血肉横飞”。
此时郑吉杀至,轻易夺马,其薄如纸的彩虹剑活似夺命符咒,手下哪来一合之将,旋即沔城等从左侧突入敌人骑队后方,如虎入羊群,杀得马贼们崩溃四散。
前方更是杀声震天,原来探路的马贼早被不动声息地解决掉,此时配合常惠等的攻势,从埋伏处扑出,一轮箭射后,敌人已无还击之力,战争变成一面倒的屠杀。
天明时,经过点算,杀敌七百多人,遭擒者百多人,对方几是全军覆没。
己方伤者只二十多人,却无一致命,如此战绩,可谓大获全胜。
常惠下令埋葬死者,又召来沔城和苏飞逸,大大夸奖一番,两军融合的精锐劲旅初试啼声,尽显超强的战力和合作无间的战法,成绩确超乎理想。
此时孔雀河方由天山族兄弟带来好消息,呼延荒已知难而退,撤往木陵隘北端外的木寨。
苏飞逸负责对战俘逼问口供,回来道:“这批贼子没一个不是硬汉,剜他们的肉仍可守口如瓶。”
沔城道:“如何处置俘虏?”
常惠发觉附近十多人的目光全落到他身上去。
常惠若无其事地道:“现在我们等若拿到一批罪无可赦的重犯,证据确凿,只差没法送去受审,如受审则肯定是死罪,对吗?”
除郑吉声色不动外,沔城等均露出松了一口气的神色。塞外诸族,求存大于一切,故对敌人绝不会心软。以他们现在的情况没可能携带俘虏,放他们回去,放多少个便增多少个敌人,更何况这些人无一不是凶残之徒,会再多害难以计算的无辜者。
一直没说过话的许延寿神情冰冷地道:“此事由我负责,我会教他们自掘坟墓,来个活埋。”
言毕便独自去了。
苏飞逸打个手势,率手下监督处决的过程。
郑吉见苏飞逸神色沉重,问道:“你是否不忍心呢?”
苏飞逸道:“心里确有点不舒服,但经常爷解说后,只感做着最该做的事。”
许延寿道:“如果想活着回去,我们必须至少像对方般狠。今次败的若是我们,呼延荒肯留半个活口吗?”
苏飞逸道:“黄昏时,我们该可继续行程。还有该处理的,是那五百多匹战马,弃之不用,实在可惜。”
常惠道:“今晚之后还有更多的战马,就让这五百匹马为我们打头阵如何?”
众皆愕然,都用眼睛瞪着他。
黄昏。常惠、许延寿、郑吉、沔城、瑾瑜等人,攀高跃低地深进木陵隘,避过马贼的十多个岗哨,抵达库鲁克塔格山脉另一边的山区,于高崖上俯瞰位于沙溪边缘处,雄立砾石区、成品字形而踞的三座坚固木寨。
常惠一看之下大喜,差点笑出声来,乐道:“来去如风的马贼竟变得慢似蜗牛,呼延荒这坏蛋到此刻仍未赶回家。哈!爽透哩!”
由于留守木寨的百多马贼,从逃返的余生者处得知,己方去偷袭大汉和西域联军的部队,几尽全军覆没,早心寒胆丧,但仍存侥幸之心,希望对方不会经木陵隘来攻打木寨。
当精兵旅将五百多头俘虏来的战马驱赶过隘道,首先溃散的是守隘口的贼兵,接着是守寨的贼子,立即开寨门亡命逃往东面百里许外的石堡去。
常惠等进占木寨,一边休息,一边等待“贼王”呼延荒的主力部队,但马贼群并没有往木寨撤来。天亮时,他们放火烧掉木寨,继续北上,在天山族的领路下,沿大沙海东面的半荒漠地带,白天赶路,晚上扎营休息。三天后,抵达一处草原区,遂释放俘掳回来的马儿,还它们的自由。
草原广阔达五、六十里,水草茂盛,西面是随山势起伏的原始山林,东接伊州的丘陵区,天山东脉横亘北面百里处。
这个天然的大牧场本该是乌孙牧民的乐土,但现时余下的只是两座被焚毁的村庄,营地,不用说这也是鲜卑族马贼干的好事。
他们选取了一处水源高地扎营休息,又派出侦骑,探察四周情况。
此时天山族的兄弟有消息传回来了,呼延荒正倾巢而出,率领五千人马离开石堡,朝他们的方向追来。
常惠等正围着篝火,烧烤猎回来的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