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而退。”
瑾瑜忍不住问道:“时间的问题如何解决?”
常惠道:“技术就在这里,兄弟们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就由小弟传他们‘以气御马’的奇术,可将路程缩短至一半以上,当贼人们还在怪风雪阻路,苦盼春天来临的时刻,我们已突破风雪,到了他背脊后。哈哈哈!”
苏飞逸半信半疑地环顾沔城、许延寿和郑吉的神情,讶道:“你们都懂吗?”
郑吉道:“这也叫‘人马如一’,并非由常爷独创,而是被当年‘帝国双壁’卫青、霍去病迅疾如神、转战千里的往绩启发,马儿的体质还会因而转佳,寒暑不侵。”
瑾瑜羡慕地道:“我可以学吗?”
沔城道:“看你还敢不敢那么懒惰,天天泡妞,先勤勤力力多练十年,再来求我。”
众皆大笑,本有点因失去方向而致稍微回落的士气又攀高峰。常惠此计的巧妙处,不但在于避开与实力强大的敌人硬碰硬,更在抵达目标前,有安身的缓冲。天山乃天山族的地头,躲进去后可休养生息,恢复元气。待常惠引得敌人对付他们的主力,集中到车延城去时,藏军天山的精兵旅就可神不知、鬼不觉地偷偷潜往斯特林西北方、位于沙漠外的玛纳斯湖。
计划成功的可能性极大,因为没人想过他们敢深入沙漠,去攻打近乎不可能攻陷的要塞。
常惠看似仍未回答沔城最早的问题,就是该否派人去联系正面临种族灭绝威胁的族人们,实则已等于答了。只有在动身到玛纳斯湖的一刻,方可由天山族的兄弟充当特使,分别知会乌孙、高昌、焉耆、龟兹等拥有军事力量的国家种族,而在此之前,泄出任何风声,戏法将不灵光。
常惠抬头望天,道:“今晚将有一场风雪。”
沔城道:“从这里到天山的百多里路并不好走。”
苏飞逸道:“穿过大沙海又如何?唉!事实上我曾立誓不踏入大沙海半步,但却是撇掉追兵的无上妙法,唯一问题是李陵乃有智慧的人,当猜到我们会于高昌东北的沙漠区钻出来,将会布下罗网,把我们一网打尽。”
许延寿笑道:“我还以为苏兄天不怕、地不怕,原来沙漠是苏兄的克星。”
苏飞逸双目射出哀伤的神色,道:“我不是怕了沙漠,而是不想被勾起心事。”
许延寿歉然道:“是我多嘴了!”
苏飞逸道:“大家兄弟,不用顾忌。我们现在的心情,与随沔城来会常爷前,已有天南地北之别。当时是抱着必死之心,目标是能选择死亡的方式,但求热血痛快。现在呢?则充满生机希望,每向前跨一步,似愈接近成功,此行最精采之处就是晓得大概死不掉。哈!”
沔城道:“小子从未想过追随常爷是去送死。当你见过常爷随手一箭,命中三百步之外的箭靶,会深信不疑没有人能奈何他。”
郑吉接话道:“因他根本不是人。”
此时他们的小圈子外,还围着二、三十人,听他们说着人人关心的事,登时爆起震天笑声。
沔城道:“尚未解决明早行军路线的问题呵!”
许延寿问道:“这里谁熟悉大沙海?”
苏飞逸神情木然地举手,众人沉默下去,只余柴火的响声。
在众人呆望着他之际,苏飞逸沉声道:“大沙海以蜂窝沙漠占一半,漠面不见河流,没有任何可供辨认的地标,鲜卑族马贼常挂口边的‘一漠一山’,漠是指大沙海,山是库鲁克塔格山,赖此一漠一山,才能作恶至今,各族莫奈其何。”
常惠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面色凝重的道:“我终于明白李陵的战术。明早天亮前,匈奴雄师将从东、南、北三面来犯,目标是将我们驱赶入大沙海,再由熟悉大沙海的马贼来歼灭我们。”
众人听到常惠此言后,脸上都现出惊骇之色。
此计非常毒辣,乃赶尽杀绝的高明招数,如常惠说过的,胜利属于有准备的人。在研究行军路线前,他们从没想到须横渡令人生畏的大沙海,忽被逼得逃往沙漠,不用敌人收拾他们,自有沙漠代劳,何况还有善于在沙漠作战的鲜卑族马贼眈视一旁。前虎后狼,谁能活命?
匈奴人一直派兵守着他们现在置身的草原,肯定他们来此后,便拔营离开,以免打草惊蛇。他们的行踪全都落入敌人计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