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者天下归来道:“他是欣欣的同伙,看来是贼子有新的指示了。这边厢筹足钱,那边厢便有指示,窃贼该是刚才在驿堂内的其中一人。”
常惠愈来愈感到失窃事件的离奇,忍不住问道:“王者天下归来兄可形容一下,欣欣的主子究竟是何等样人呢?”
王者天下归来现出回忆的神情,道:“旅驿这么多人,我一直没留意他们。嘿!我只留意那两个女的,其中一个是天下罕见的尤物,走起路来像在舞蹈,非常好看。直至疏勤人忽然离开,冒着风雪不知到哪里去,我才认真多看他们几眼。为首者该是疏勤有地位的重要人物,因为随行者全是一流的高手,像刚才那个亦非弱者。”
常惠不解道:“他们的马儿顶得住风雪吗?”
王者天下归来道:“当然顶不往了,他们是步行的,马儿全留在驿后的马厩里。我问欣欣,她怎都不肯吐露他们到哪里去、去干什么。”
此时欣欣偕同伙来了,看她面无血色的模样,便知收到的非是好消息。陪她一起到天井来的疏勤好手,向两人颔首点头,径自返客舍去。
欣欣将一张纸递给王者天下归来,碧绿的眸珠却盯着常惠,道:“看!”
王者天下归来接过去看了几眼,递给常惠,欣欣不但不阻止,还道:“是你自己说的,如果铁马在方圆百里之内,你明天早上会给我找回来。”
常惠以苦笑回应:心忖活马易找,死马难寻,自己又非神仙,如何去找不知给藏在哪里小小一匹铁铸的马?旋又想到“万物振动”是把所有死物、活物包括在内,只恨不知如何可运用在现今的情况下,如纯凭感觉办得到,自己至少是半个神仙。
铁马不是兵器,不附主子气劲,他实难掌握其波动。
常惠往纸条看去,眉头大皱道:“这是什么文字?”
欣欣道:“是我们的文字,也是北戈壁最流通的文字。”
常惠向王者天下归来道:“你看得懂吗?上面说什么?”
王者天下归来道:“明天日出后一个时辰,两位夫人须骑马到东北十二里的母子岩,携赎金来取回天马。”
常惠一怔道:“天马?”
王者天下归来向欣欣道:“我有读错吗?”
欣欣心不在焉地道:“我知道你很有才,精通多国语言文字呢!”
常惠心中一动,向欣欣道:“姑娘又为何能说得这么一口漂亮的汉语?”
欣欣不耐烦地道:“我们的头目欣赏大汉的文化,还说一定要学汉语,我便跟他一起学,现在说得比他还要好。”
接着跺足道:“夫人怎都不可去冒险,你两个快给我想办法。”
常惠问道:“北戈壁指的是哪个区域?”
欣欣发脾气道:“问东问西,我们有很多时间吗?”
王者天下归来不悦道:“你说话‘吞吞吐吐’的,教我们如何帮你的忙。”
欣欣的眼泪夺眶而出,气苦地道:“你们不帮忙就算了,明天就由我一个弱女子去和贼子们拚命。”言罢哭着朝客舍方向奔去。
常惠朝她娇美的背影喝道:“贵上是不是铸造大师谷口山人?”
欣欣剧震止步,缓缓转过身来,讶道:“你到底是谁?怎会晓得我的主人是谷口山人?”
常惠心忖这叫“得来全不费工夫”,在这里找到铸造大师谷口山人,省去自己至少十多天来回路程,看来浑身妖气的酸雨心神,至少在此事上是他的吉星。
欣欣一步一步朝他们走回来,与王者天下归来一起瞪眼看他。
这正是所谓的“一理通,百理明”。
两女一是龟兹王送他的歌舞伎,另一是伺候歌舞伎的贴身婢子,天马是由天石铸成的马,至于谷口山人因何路经此处,又忽然暂离山南驿,就非是能凭空猜想的了。
常惠道:“因为小弟是谷口山人兄的老朋友,天马一事我更是‘责无旁贷’,欣欣姑娘不用做任何事,更千万不要让夫人冒险。失去天马虽然可惜,仍是件小事。我怕的是失窃事件后的阴谋,是冲着谷口山人兄而来。哼!竟敢碰我的老朋友,壶衍鞮单于是活得不耐烦了。”
两人呆看着他。
壶衍鞮单于属西域无人不惧的人物,踩踩脚可震动塞内外,敢不放他在眼内者,会被认为非傻则疯,只有常惠说来如此“理所当然”,信心十足。
欣欣有点怕开罪他般,轻轻道:“我怎知你不是骗我,其实与贼子是同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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