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常惠双目生辉的道:“他们只会认为给我以狡计算倒,绝不服气。哈哈!”
擎天大佬双目射出敬佩的神色,道:“常爷想到什么,这么好笑?”
常惠抽出挂着的弯刀,横在眼前细意欣赏。
在日照下,薄如纸般的刀体闪烁生光,锋快至令人难以相信,只比郑吉的彩虹剑厚上一点。
蓦地刀芒大盛,月形弯刀在常惠手上爆开漫空芒影,回转旋飞,发出“嗤嗤”破风之声。
光影倏敛,变回一把弯刀。
常惠赞叹道:“这种感觉真爽!”
擎天大佬愈与他相处,愈感他的“深不可测”,咋舌道“若非我这几日天天与你为伴,还以为你用的是随身十多年的拿手兵器。”
常惠道:“弯刀快变成我的拿手兵器了!我们找个地方歇下来,最好是敌人赶上来时,天已黑齐,驼儿多捱一夜的路该没有问题。”
擎天大佬奋然道:“我愿与常爷并肩杀敌。”
常惠摇头道:“我并不准备大开杀戒,且能杀多少个呢?我的计划是先示强后示好,他们肯这么听壶衍鞮单于的话,其中定有我们不晓得的原因。假设我的计划成功,我们不单可弄清楚他们肯为壶衍鞮单于卖命的因由,还可逼退他们。否则,这批可怕的战士或会成为我们致败的因素。”
他想的是攻打斯特林要塞的事,只是没有说出来。
擎天大佬道:“常爷有何妙策?”
常惠道:“昨夜与我交手的楼兰美人,漂亮得似可挤出蜜液,刀法如神,即使不是对方的领袖,亦肯定在楼兰人里有一定的身份地位。所谓‘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只要我能将她生擒活捉,强掳过来,哪怕楼兰人不乖乖屈服。哈!真爽!”
看着常惠说到把她生擒活捉时,一付“轻描淡写”的轻松姿态,擎天大佬也只好瞠目相视。
常惠和擎天大佬攀上丘顶,下方沙谷内竖起三组营帐,每组十多个方形帐篷,不见半点灯火。驼马群像骆驼般匍伏在更远处,异常安静。表面看似是毫无防范,但常惠晓得对方不但设置暗哨,还处于高度的警觉里。
擎天大佬道:“楼兰人终不是铁铸的,两夜一天的马不停蹄下,终告吃不消。”
常惠道:“楼兰人有点像凯多族,不可以正常人视之。凯多族最令我印象深刻的,就是在你最想不到的情况下突然出现,攻你一个措手不及。我绝不想同样的情况,再一次发生。”
擎天大佬道:“能在沙漠始终没追失我们,楼兰人非常了得。”
常惠目光在对方的营地来回巡梭。
擎天大佬始终还是有点不敢相信,担心道:“一旦惹起对方警觉,又或楼兰女能硬挡常爷几招,掳人会变成大混战。”
常惠知擎天大佬不说自己会被围攻,已非常给他面子,从容道:“你还未领教过美人儿楼兰女将的厉害,没有百招还要招招逼她硬拚,方有可能趁她后劲不继的一刻,来个‘软玉温香’抱满怀。哈!那时她将成我脱身的护符,任对方有多少人,也只好眼睁睁瞧着我离开。”
擎天大佬骇然道:“怎可能呢?你知道她在哪个帐幕内吗?”
常惠成竹在胸的道:“个个帐幕都挤满人,只她独睡一帐,由此可知她不但身份特殊,且非是同行伙伴任何一人的私宠。”
擎天大佬道:“常爷请三思。”
常惠抓着他肩膊,轻松道:“我从不会只逞‘匹夫之勇’,敌人最厉害的正是他们的破绽和弱点,这不单指美人儿楼兰女将,还指他们锋快凌厉的弯月刀。他奶奶的,如我费尽苦心,他们仍不领情,勿要怪我手下不留情。记着!接过人质后,天掉下来都不要去管,骑驼便走,到指定位置等待我。点火把!”
擎天大佬无奈下,取出火熠子,燃着常惠举起来的火炬。
常惠倏地长身而立,傲站丘顶处,向下方黑沉沉一片的敌营长笑道:“不知自量的家伙!老子来哩!”
营地立即骚动起来。
火炬脱手飞出,横过夜空,来到营地七、八丈高处时,忽然风车般旋转起来,迎着西北方吹来的阵阵寒风,一蓬蓬的火雨油屑被硬逼出来,漫空朝营地洒下去。
如此“直截了当”地火烧敌营,确是“别开生面”,风高物燥下,等于“烈火遇上干柴”,而在这个缺水的地方,任敌人如何强横了得,唯只剩下瞪眼的份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