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头进入沙漠。
二百骑踢着沙尘,不住深进,至离山区逾五里后,勒马停下。
众人下马,踏足冰凉的沙子上。
常惠再发令,众人各施各法,哄宝贝马儿卧往沙子上。
在草原生长的大部分食草动物,如马、牛、羊等,为应付猛兽袭击,睡觉仍保持站立的姿势,以保证遇上危险时能以最快的速度起动逃生。只有在最安全的情况下,才间有卧着睡的情况。
但战马其中一个训练,是要在某些特殊的情况下蹲卧在地,减少被敌人发现的机会。
一切停当后,众人各自蹲下在自己的战马旁,静候敌人。人和马融入了沙漠的暗黑中。
郑吉来到常惠身边,道:“有感觉吗?”
在沙漠,地听术是派不上用场的,因松软的沙粒会将声音吸掉,风向不对时,连驼儿的嘶叫也听不到。
常惠道:“半炷香后,敌人的右翼军会在我们前方三里处走过。哈!愿望成真了。等不到人的机会,不会比等到人小。”
郑吉道:“那个叫鸟妖的家伙,终究是我们的大患。”
常惠自然的仰首望天,点头同意道:“幸好现在天上没有鹰影。唉!如果你有神鹰同行便好了,只有它才可收拾鸟妖的天上探子。”
郑吉苦笑道:“我怎忍心它'离乡背井’,还要‘妻离子散’。不过别人或许奈何不了鸟妖,你老兄该比任何人更有办法。”
常惠道:“你当他亦是一头鸟,便知他是如何难杀。壶衍鞮单于凭什么说动他呢?或许他是匈奴人吧!”
郑吉道:“我问过苏飞逸,他说鸟妖该是高昌人,真不明白他为何肯帮壶衍鞮单于,岂非等于掉转枪头来对付自己的族人吗?”
常惠道:“抵天山前,仍不用担心他。总有对付他的方法。来哩!”
一点火光,出现在三里远处。
瑾瑜来到常惠另一边,道:“这是领路人的火炬。”
在众人默默注视下,敌人驼队在前方“不徐不疾”的走着。
瑾瑜道:“只有三百多人。以对方总兵力五千人计,一队的人数该不少于五百人,由此可见这次的沙漠行军,在我们连番打击下,呼延荒损失了大量的兵员。”
郑吉道:“呼延荒的马贼不是善于沙漠行军吗?”
瑾瑜道:“这只是指以前的那群狗贼,现在的贼党,过半是沙漠的新丁,怎捱得住。”
常惠道:“送死的来了!主力部队在五里之外。”说时举起右手。
人马同时起立。
常惠向瑾瑜微笑道:“让我带头发起冲锋!”
说时翻上马背。
众人整齐一致的踏镫上马,追着常惠,越过沙漠茫茫的黑夜,朝敌人冲刺。
常惠在攻击的时间和角度的拿捏,精准至“毫厘不差”,横切入敌人的护后部队。其时大部分贼兵仍在驼背上蒙头盖面瑟缩着睡觉,受过训练的骆驼则一头接一头的随在领路驼手的风灯之后,到四个贼兵被常惠射下驼背,方“如梦初醒”,惊觉煞星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