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国纵有意来援,亦受障碍所阻。
要到天山去,只能走半荒漠地带。
郑吉问道:“他们的行动是何时开始的?”
朝神道:“昨天午后他们停止行军,开始伐木。”
许延寿咋舌道:“他们难道昨天已收到李陵的命令?”
苏飞逸道:“肯定是鸟妖能以猎鹰传递讯息。”
沔城问道:“他们有多少人?”
朝神神色凝重的道:“这支部队兵力达五千之众,共三百五十辆骡车,载满粮货物资,还有五十台投石机。”
常惠心中唤娘,只是这个部队,已有足够攻打白鹿野的实力。原本打好的“如意算盘”,全告落空。
朝神叹一口气,无奈道:“在杀死鸟妖前,我们必须撤离这个区域。一切遵从山神的旨意。”
常惠道:“这个道理我们明白。”
朝神去后,众人的目光落在常惠身上,看他有何妙策应付眼前艰难的局面。
常惠求助似的朝郑吉瞧去。
郑吉以苦笑回报。
现时最大的难题,是当后援部队已立于不败之地时,李陵二万多人的大军将兵分多路,全面进犯白鹿野。兵力悬殊下,他们只能退守白鹿野,因不可舍弃白鹿族而去。
当高昌古道的控制权重入匈奴人之手,常惠等则被困死在白鹿野,匈奴人则可重启古道,让援军源源南下,那时他们将变成“肉在砧板上”,任由宰割。
时间紧迫,一俟李陵大军展开行动,他们将失掉最后的扳回机会。
如果不是冰雪漫野的天时,火攻是最佳的破敌策略。
想到这里,常惠的灵机来了。
他笑道:“敌人有一个致命的弱点。”
沔城问道:“你指的是李陵的主力军,还是后援部队呢?”
常惠断然道:“时间无多,我们先安置好马儿们,然后造筏渡河。我们未来的成败将由今夜的行动决定,成功了,人人可发大财回家去。”
除王者天下归来和郑吉外,个个听得一头雾水。
孔雀河落日的美景非常迷人。
夕照的霞彩从西面撤往宁静洁美的雪白河原,水面雾气缭绕,他们就像在一个迷离的银白色世界里。沙漠荒原,被远远抛在后面。斜阳轻柔地抚摸结满树挂的林木。
孔雀河西岸为人迹罕至之地,被原始森林覆盖,穿行不便。幸好冬季孔雀河流量大减,腾出了宽阔的河滩,提供了溯河而上的方便捷道。
数十条木筏在个许时辰前弄妥,常惠精挑百人,包括所有高手在内,开始分批渡河。
看着最后一批人在绳缆牵扯下,横渡孔雀河,常惠终说出他腹内的大计,道:“打个比喻,我们现在等于去进行一个刺杀行动,目标却非是人而是物,不论对方实力如何雄厚,我们只须做点的突破,寻得目标,便可成功。说不定还能毁掉对方的投石机。”
他们坐在岸旁的石上,等待黑夜的来临,怕的是鸟妖的空中探子。
对猎鹰来说,他们在孔雀河的东岸或西岸,不会有分别。
如鸟妖昼夜不停的全速赶路,大有机会已在后援部队里主持大局。
郑吉道:“你的所谓‘物’,指的是什么呢”
常惠道:“壶衍鞮单于一直在做着与乌孙战争的准备工夫,由于缺乏技术,所以他们的投石机,均拆散后由中原从千里外偷运到大漠来。投石机是用来攻打城池之用,储存在车师。上次敌人来攻打腾格尔绿洲,因荒漠区行军不便,只携备少量投石机。今次倾力而来,又有高昌古道之便,,所以我有信心后援部队里,必有投石机。”
沔城皱眉思索道:“常爷的猜测,应该是符合实际情况的。不过敌人达五千之多,又在两岸建寨,肯定营帐处处,壁垒深严,且受过你老哥单人匹马闯营的深刻教训,而我们还要先摸清楚投石机的位置,才能动手,论难度只比从夜空摘下明月易上一点儿。”
常惠反问道:“如果你是辎重部队的指挥,会将投石机藏在哪里呢?”
许延寿代他答道:“当然是我们最难动粗强抢的安全处所。”
常惠又问道:“那究竟是东岸的营寨易被进犯?还是西岸的营寨呢?”
王者天下归来拍腿道:“伐木容易立寨难,对方昨天动工,现在略具规模已非常难得。在这个情况下,当然是西岸的营寨较易防守。我终明白为何要渡河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