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计的壮女,攻寨的敌人又在投石的范围内,一天未能攻破湖阵,李陵是没法全力攻寨。
副将指挥的临时木寨,则负起截断对方绕律白鹿野西面的部队,务求把敌人的势力局限在东面,还派出人马,从西面支援窑寨和湖阵。
另有精兵劲旅团的三百名兄弟,将投石机送抵白鹿野后留了下来,现时部署于峡寨内,时机一至,他们会弄熄烟火,从寨内拥出守卫北坡,凭五台投石机和箭矢,坚拒敌人于壕堑之外。
诈作抵不住毒雾烟火从北坡逃出来的千五白鹿族战士,看似朝西窜逃,事实上则集结在圣湖西北的疏林区内,等着迎头痛击靠北而来,那支准备绕过壕坑的部队。
这批人由朝神领军,苏飞逸则返窑寨去,登上屏岭之颠,通过灯号指挥联军的进攻退守。
郑吉凝望敌方不住远去的部队,吁出一口气道:“幸好有投石机,否则湖阵很可能顶不住敌人不断的冲击。”
常惠道:“不论火器或投石机,全拜敌人所赐,真想将一半威力惊人的火石榴箭留下不用,将来可以之对付斯特林要塞的敌人,教他们一尝毒烟的滋味,真可惜。”
郑吉哂道:“你想也不要去想,一旦交锋,岂还有留情之余地,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只好拼尽全力。”
许延寿道:“可留下两枝来做参考。”
常惠拍拍载榴箭的箭筒,道:“给我嗅过一次,永远不会忘掉。”
郑吉道:“该是时候哩!”
常惠朝右方望去,道:“还差一点点,李陵已成‘惊弓之鸟’,再不敢对我们掉以轻心。”
郑吉道:“仍有敌人。”
其他人亦听到蹄响。
蓦地一队敌骑无声无息地从远方的暗黑里现出形影,迅速接近,数下呼吸后就在丘下的平野经过,扬尘而去。
沔城咋舌道:“这个护后部队足有五百人,如果我们刚才从后偷袭对方,定吃大亏。”
郑吉头痛道:“他们势守在后方,我们要夹击攻北坡的敌人部队,先要过他们这一关。”
常惠苦笑道:“我的火石榴箭完蛋了。”指着离北坡半里许处靠山的一列树林,道:“我们可如法炮制,以榴箭烧掉那片林木,让毒雾笼罩敌人,我们便可浑水摸鱼,纵横敌阵。”
沔城皱眉道:“想接近那片树林,仍需先过敌人护后部队的一关,如何办得到呢?”
常惠从容道:“飞天百练索再加小弟‘飞檐走壁’的本领,我可轻轻松松从崖壁潜过去,点火射箭,你们远吊在敌队后方,到林木起火,立即全速追来,我自会来加入你们。”
又搂着雪儿马颈道:“雪儿乖乖随叔叔伯伯玩儿,阿爹稍去即回。”
郑吉笑道:“去吧!雪儿已惯了和你离离合合,且曾多次抛弃你。”
常惠拿起装载榴箭的箭筒,又接过许延寿递来的另一筒榴箭,挂到背上去,笑道:“最风趣的是公子。”
“砰!”
烟花火箭从北坡处直冲上天,爆开一团红色的光雨,煞是好看。
此为约定的讯号,表示敌人即将攻击北坡阵地,知会藏于疏林区由朝神指挥的一千五百白鹿族战士,阻截敌方绕壕来犯的部队,否则副将等人肯定守不住阵地。
投石机之声大作,喊杀声起,战火席卷整个绿洲。
常惠腾身而起,落到丘坡去,回头挥手道:“一会儿见!”
倏地化为迅似鬼魅的一道影子,几个起落,已没入远方山峦的暗黑里。
郑吉难以相信的道:“这小子愈来愈可怕了。”
接着叱喝一声,领众人奔坡而下。
激烈的攻防战,“如火如荼”地进行着。
峡寨的诈作遇袭,触发了敌人的全面发动,来势凶猛,由于其总兵力在联军四倍之上,能否抵得住其一首轮狂攻,对常惠一方至为关键。常惠遂将新得来的歹毒火器派上用场。以焚林之策,遏止匈奴主力军的正面冲击。
毒烟雾随风卷罩敌人东来必经之路的大片地域,不但令对方呼吸困难,动辄有中毒之险,更大大影响其视野,纵有火炬照明仍难及远。
放火烧林是既定之计,早在树林堆放大批的干草和干驼粪,故火势迅快猛烈,半盏热茶的工夫已席卷整片树林。又黑又浓夹杂毒气的烟雾将攻击的部队吞噬。
李陵大吃一惊,他亦是不负盛名之士,立刻猜到火器落入常惠手中,峡寨的着火焚烧只是诈计,但亦知道此时下令攻北坡的部队立即退却等于自杀。“未见其利,先见其害”,只得任由手下依计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