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常惠三人在粟特族一众人等前的积雪的衢街立定,瞧着漂亮女郎拦住去路。
她顶多二十岁出头,姿容不俗,最诱人是她的体态。穿的是以黑、红、蓝三色为基调的紧身武士服,下配绑腿长靴,以彩巾包头,戴着银手镯,腰挂马刀,背上挂着个似装饰多于实用的“裹背”,活色生香的俏立眼前,确令常惠三人感到“赏心悦目”。
三人顿感这批粟特人并非只是“好勇斗狠”之辈,而是智勇俱备之人,至少懂得玩玩江湖伎俩,先让他们难以对其发恶的美人儿出手,起清他们的底子,方决定如何修理他们。
本是闷得发慌、无事可为的三十多个粟特人,人人变得精神抖擞,看猴戏般瞧着他们。另一个粟特女坐在那该是领袖者的身旁,与他态度亲密,该是此君的禁脔。
拦路的粟特女目光滴溜溜在三人脸上打转,现出讶异之色,不但因三人神色自若,更因常惠高挺清奇,沔城洒脱不羁,王者天下归来则魁梧雄伟,三人各具奇像,即使是“风尘仆仆”,衣衫破旧,仍无掩其高手的风范和慑人的神采。
粟特女以匈奴语道:“你们是哪里来的人,到这里来干什么?”
王者天下归来哈哈笑道:“我们三兄弟来自不同的三个地方,美人儿想知道哪一个呢?”
粟特女横王者天下归来一眼,道:“那就先答我后一个问题。”
常惠上上下下打量她的娇躯,扮作色迷迷的道:“你们到这里来干什么,我们就是到这里来干什么。美人儿呵!这句话是否废话呢?到这里来的所有人,该都是为同样的一个原因吧!”
女郎显然敌不过二人合起来的辞锋,求助的朝头子望去。
大汉以蔑视的语气,先闷哼一声,然后道:“又是另一群‘不自量力’来打‘单于宝墓’主意的傻瓜。”
常惠三人同时失声嚷道:“什么?”
常惠、沔城和王者天下归来三人骤闻“单于宝墓”四字,如耳内响起惊雷,“面面相觑”时,众粟特男女亦是互相对视了一眼,晓得三人非是来寻宝,且犯了他们的大忌,从他们处套出真话。
拦路的粟特女郎首先变脸发难,马刀离鞘,化作数道虚实难测的光影,照头往最接近她的常惠劈去,劲道十足,又狠又辣,偏又是那么矫捷悦目。
常惠“心不在焉”的朝她健美的娇躯疾撞过去,明明是送上去好快点给她劈中的样儿,可是马刀劈下来时,竟劈到空处去,常惠已移到她左侧。
漂亮的粟特女郎浑体轻颤,马刀不但没法变招,还脱手坠地,原来已给常惠探指以迅疾如神的手法,在她左胁下戳了一下。
众粟特族男女齐声叱喝,有人拔刀离鞘,有人拿起放在身旁斧、矛等各类武器,如一群被惊扰的野狼般,从坐处跳将起来,朝他们三人扑下来。
坐于最低层石阶的汉子用的是长矛,抢在其他人之前,运矛直搠。“首当其冲”的是站在常惠左后方的沔城,正皱眉思索,看也不看的,意至手到,竟一把抓着矛尖,长矛落入他修长白皙的指掌的一刻,无法再作寸进,使矛者立即难过得想死,还差点收不住势子,将胸膛撞往矛杆对着他的一端。
常惠一个旋身,先与刁蛮姑娘背贴着背,然后来到她右侧,等于绕着她健美诱人的身体转了一个圈,伸手搂着她的蛮腰,喝道:“住手!否则宰了她。”
沔城运功一震,矛手立告脸色发白,双手离开矛杆,往后跌退,且收不住势子,一屁股坐回石阶原处,就像从没有起过身、动过手。
粟特族男女骇然煞停,不但被常惠和沔城惊人的手段镇着,还因粟特女郎落入常惠手上,不敢“轻举妄动”。由于他们正从十多级石阶高低有别的位置扑下来,这么地忽然停止,形成“千奇百怪”的各种姿势,古怪之极。
唯一没动过的人是王者天下归来,他像是不晓得周围在发生的事,呆瞪前方,眼神空洞,脸上褪尽血色。
也不见沔城提气用劲,抓着的长矛离手弹跳,往唯一坐在石阶、到此刻仍没法站起来的沙陀青年投去。
沔城提醒道:“还你!接着!”
青年汉子本能的接着长矛,一脸茫然神色,该是到此刻仍弄不清楚对方是如何击倒自己。
最健硕魁梧、该是众人领袖的年轻大汉排众落阶,移至最前头的位置,一边还刀鞘内去,踏足平地,双目精光闪闪,盯着常惠,沉声道:“放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