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徐道:“受到酸少先后两次重创,又在短期内重复催发魔功潜能的鸟妖,能够作出如我们所亲身经历般,如此缜密周详,足以制我们于死地的布局吗?”
他的说话带着深刻的自我思考和反省的意味,藉说出心中疑惑,整理思路。
星风血圣对鸟妖和他们的关系只知大概,闻言道:“我不明白你的问题与眼前情况的关系。”
酸雨心神答道:“鸟妖该处于随时倒毙的劣境下,可凭鹰儿送出求救的讯息,又懂得避往不管城去,已非常难得,显示他功底之深厚,犹在我的估计之上。”
常惠道:“这么说,抵达不管城已是他的极限,情况一如酸少般,没可能作正常的思考,对吗?”
王者天下归来糊涂起来,道:“我掌握不到你说话背后的含意。”
常惠望着对面群山上逐渐发白的天空,长长吁出一口气,道:“抵达大漠后,我是第二次感到心生惧意。第一次发生在呼拉尔绿洲,且还是刚逐走了驻于绿洲的二千匈奴精兵,赢了漂亮的一仗。当时我告诉公子,如果想不到能夺取斯特林要塞的办法,会立即撤走。现在的情况仿如当日情况的重演,我们虽然成功尽歼归恶和他的随行高手,但是我再次害怕了。”
沔城点头道:“确只是险胜,但我仍不明白为何一向‘无所畏惧’的常爷竟忽然害怕起来,更没想过你曾动过放弃的念头。”
常惠道:“那让我换过另一个问题,香香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呢?”
这个表面简单的问题,却不容易回答,因为没有人曾视之为一个问题。最“直截了当“的答案,就是鸟妖或郅支差遣她到这里来助阵,凭只有她指挥得动的猎鹰查察常惠一方的情况,好把他们'一网打尽',但这显然非是常惠心中的正确答案。
王者天下归来第一个投降,道:“我从没就这方面去思索过,现在更想不出来。”
常惠道:“我们的问题,就是一直认为香香和艳艳两女只是鸟妖的附庸,我亦犯了同样的错误,因着邪派特殊的武功心法,我能一眼看穿敌人深浅的一套,在她们身上并不管用,直至刚才的一刻,我才终于想个通透。我的娘!疑惑已久的事情终于想明白了,这是多么动人的感觉。”
包括一直沉默着的酸雨心神,众人全听得一头雾水,常惠的思维实在太过跳跃,不明白他的“刚才的一刻”所指的什么,又和“风马牛不相及”疑惑已久的事情有什么关联。
众人只是隐约感到,他指出两个妖女并非只是鸟妖的附庸或宣泄感情的工具,却是极具启发性的一番话。
王者天下归来快人快语,忍不住的问道:“是什么令常爷如此感动呢?”
常惠回过头来瞧着酸雨心神,道:“就是仍然可以活着的感觉。”
酸雨心神动容道:“明白了!”
沔城、王者天下归来和星风血圣经历过同样的事,立即生出同感。刚才的刺杀行动只要稍有错失,躺在地上的将是他们,敌人的反击能力,远在他们的估计之上。假如归恶和手下不来这边探察敌情,现在他们面对的,将是有能力把他们全部歼灭的可怕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