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月,后宫中的每个人都不敢放松心情。腊八节祭祀过后,皇后乘舆准备离宫,前往长定宫。
临行的那一日,刘病已扶着妻子站在池边观赏雪景。“天寒地冻”的季节,沧池的河面上也结了一层薄薄的浮冰,在冰层下流水“若隐若现”,舫舟正在岸边停靠着,小草早就枯萎了,只有二三丛偶尔从积雪中扎出,气氛显得有些素净而单调。
然而此时宫中的氛围还沉浸在节日之中,不远处,张彭祖正带着刘奭玩耍戏乐,王梦松则站在一边观望。
“万物萧瑟”的景色被他们三人一衬,倒显得新鲜而充满活力起来。
许平君望着两人不免惋惜:“王姐姐若是肯嫁给彭祖哥哥,只怕他们的孩子也该有奭儿这般大了。”
王梦松至今未再婚配良家,张彭祖虽然纳了好几个妾侍,却始终没有迎娶正妻,两个人仍像小时候一样相处融洽,却在“不知不觉”中蹉跎了光阴。
刘病已“专心致志”的替她系好鹿皮裘衣,“长定宫一早就遣人打理好了,你去了以后觉得缺什么要记得说,别老是什么都将就人,你一味的耳根弱,放纵得宫里的下人都学会了怠惰。”
许平君作出个求饶的手势道:“明白了,明白了,这话都听你说了不下十遍了。”
刘病已的手掌贴到了许平君的肚子上,虽然隔着厚厚的衣服,根本感觉不到胎儿的动静,但他仍忍不住开心的笑了起来,语气温和的说:“好好的照顾我们的孩子,我这里一忙完元日朝贺祭陵的事,便会去长定宫找你,到时候即便脱不开身去和你‘朝夕相处’,也可尽早获知你们母子的讯息。”
许平君调皮的笑了起来:“我觉得你还是不知道比较好。”
刘病已道:“又在瞎说什么,我这个作父亲的人,当然要首先知道你顺利诞下麒麟儿,母子平安。”
许平君吃吃的坏笑道:“若我分娩之后,你恰在泰畤坛祭天神祈福,得到消息后又大哭不止,甚至晕厥倒地,那可如何是好?”
刘病已闻言默不作声,“正经八百”的说:“我现在有些后悔了。”
许平君好奇的问道:“你后悔什么?后悔让我去长定宫生孩子?”
刘病已笑道:“我后悔不该把那么利害的王姑娘,安排在你身边照顾你,瞧瞧这才多长时间,你都被她调整成什么样了?”
许平君抚着肚子微笑道:“这一胎,我倒是希望着能生个女儿,有王姐姐那样的聪慧头脑。”
少顷,皇后乘舆准备离宫,刘病已“依依不舍”的拉着许平君的手再三嘱咐,直听得张彭祖在边上作出呕吐状。许平君则微笑着再三回应:“知道了。明白了”刘病已却仍是仍然不放心的继续说着,直到最后,实在是没话说了,他猛地跳上车架,将许平君揽在怀里,并不顾忌大家的感受,吻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