丙吉哭得很伤心,张安世心里也不是滋味,就连韩增的眼圈都红了——他与霍光没有恩怨,这是真的;而且皇帝陛下也哭了,大家都知道,这里面还是有真有假,但经过丙吉的苦心斡旋,这次的眼泪里仍然是真的成分多于造势。霍光这辈子交下丙吉这样的朋友,也算是值得了。
最后让我们用皇帝陛下的诏书,来给霍光”盖棺定论“吧,诏曰:“大司马大将军博陆侯宿卫孝武皇帝三十余年,辅孝昭皇帝十有余年,遭大难,躬秉义,率三公、诸侯、九卿、大夫定万世策,以安宗庙。天下蒸庶,咸以康宁,功德茂盛,朕甚嘉之。复其后世,畴其爵邑,世世毋有所与。功如萧相国(萧何)。”
不过,皇帝陛下依然没有停止算计朝廷的脚步。霍光的丧礼一完毕,他就开始动手了。这时候大家才明白为啥他之前那么高规格的制定霍光的葬礼、以及无端封了霍禹、霍山如此高位……
地节二年整个三月,朝廷里都在忙着霍光的丧事,转眼一个月就这么过去了。
许广汉的脚步是如此地急,心情却是前所未有的轻松、跨进清凉殿的门槛,小黄门谄媚讨好地冲他微笑,恭敬地请他入内。
案后的刘病已身穿黄色常服,正手持奏书细细阅览。霍光死后,虽然霍禹也进入中朝尚书,但显然霍禹的威望远远不及霍光,由尚书递呈给皇帝的奏书比原先的量多了一倍。
许广汉道:“陛下!”
刘病已搁下书简,目光深邃,浑身散发出大汉皇朝至尊的威严气息。
俗话说的好:“墙倒众人推,树倒猢狲散朝!”霍光死了,朝堂上多了许多骑墙望风的墙头草,这会儿他要是不懂得抓紧机会回收权力,那他这个皇帝就真的是傻瓜一个了。
刘病已挥手让待女等闲散人士退下,书房里只留下他和许广汉,许广汉将藏于袖中的一封方底帛袋递了上去,脸上有努力掩藏,却一眼都能让明眼人看出的喜气,“这是魏相托臣上呈陛下的。”
刘病已也开心地笑了,用剪子挑开封口,取出里面的一块折叠的方方正正的素书(虽然刘病已已造出纸,但尚未不规模推广),“这个魏相不枉朕的提拔!”
素书上端端正正地写着:“国家新失大将军,陛下宜尽快擢升有功之臣接替空位,勿使权力空置,引起争权之事。宜以车骑将军张安世为大将军,不可令他再兼任光禄勋之职,可令其子张延寿为光禄勋。”
“用张安世吗?朕也正有此意!真是‘异曲同工'呵!”刘病已微笑着将缣帛叠好,放到烛台上点了,扔到空置的笔洗内。缣帛瞬间化为灰烬。
许广汉道:“倒还真看不出魏相也是这么谨慎的人。”
刘病已轻松的道:“父亲和他关系很好吧?”
许广汉道:“这几年为父确是和他交往甚多。”
刘病已长长地吁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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