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福至心灵,他感到面对的是一个“独门心法”修炼上的关口,闯过便能作出突破,如若畏难而退,是“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功力将大幅减弱,遂继续用志凝神,勿忘勿助。
倏地里,他的心神进一步塌陷下去,用“塌陷”来形容,实不适当,是往内的离奇扩张,相比平常外向的心神,便为塌陷。
同一时间,已延伸往单于宝账的波动大幅加强,壶衍鞮单于的声音从没意义的杂乱吵响,成形为正常的匈奴语,沉声道:“在朔方指挥汉军的,是否常惠?”
鸟妖那把很有辨识度的声音答道:“单于明察,这个须分两方面来说。首先,据我派往长城内探子的回报,朔方汉军的兵力,在过去三个月,确有所增加。特别令人关注的,是据传朔方郡刺史一职,行将换人,至于新上任的刺史为谁,有待追查。”
鸟妖口中的探子,该为北帮负责与他联系的人,刚和鸟妖碰头,报上最新情况。在这方面,鸟妖没有隐瞒的必要。
哥舒的声音响起道:“增强兵力和调动总管不足为奇,不如此方古怪。哼!临时换将,岂是明智之举?正好给机会,供我们一举破之。”明白了哥舒和鸟妖的秘密关系后,哥舒帮腔说话,是“理所当然”的事。
壶衍鞮单于沉吟片刻,道:“另一方面如何?”鸟妖恭谨的道:“三天前,本人远赴鸡鹿塞,对方圆数百里之地,展开昼夜不停、无隙不窥的监察,虽发现多处人踪,但全为逃离河套区往远方避难的住民,不见半个汉军的踪影,汉军一向后知后觉,恐怕到我们兵临城下,始知大祸临头。”
另一把刘病已不认识的声音道:“见到有人大举迁徙,汉军的将领不可能‘视若无睹’。”鸟妖“好整以暇”的道:“居于河套区的弱小牧民,怕汉军尤甚于我们,绝不会避往朔方去,而是避往高原上的河域,又或沙漠内的绿洲。”
壶衍鞮单于冷冷道:“鸡鹿塞状况如何?”刘病已为之抓头。
在刘病已展示的地理图卷上,确有鸡鹿塞的地名,位于无定河和滚滚沙漠之间,现在,先听得鸟妖特别以鸡鹿塞为基地,监察方圆数百里之地,壶衍鞮单于又再细究鸡鹿塞现今状况,可知在这次的战争里,鸡鹿塞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
鸟妖感慨叹道:“风沙满眼,目前大半个鸡鹿塞,已被风沙侵蚀,半埋沙里。不过!尚存的部分,仍非常可观,有二、三座靠近无定河的堡垒城墙,拥有强大的防御力,可供我们使用,占据鸡鹿塞,等于切断无定河的交通,令汉军引以自豪的无定堡,成为孤堡。”
壶衍鞮单于叹道:“想当年中土的武帝派出的大军,来到无定河畔,就地建城。鸡鹿塞建成后,一直是河曲高原的政军要塞,可不管如何繁华富庶,最终会被埋在黄沙之下,仅余断垣残堡。”
在旁边偷听着的刘病已,不知多么感谢他,难得壶衍鞮单于忽生感慨,对鸡鹿塞城来个抚今追昔,向刘病己这个窃听者介绍一遍鸡鹿塞的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