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的话也令刘病已胡涂起来,明显在针对壶衍鞮单于小看刘病已的想法,委婉道明压根儿不切合现实,徒劳无功,但这样说出不中听的逆耳之言,目的何在?
刘病已肯定壶衍鞮单于如自己般不明白。亦正因掌握不到拓跋无量的心意,有点像当日常惠言道,与这可怕高手交锋情况的重演,就是施尽“浑身解数”,仍没法占得先机。
于刘病已来说,拓跋无量已成了他们一方的不测之数,便如自己是壶衍鞮单于今仗成败的不测之数。
原本有十足把握的事,例如杀鸟妖,再不是那么有把握。
“刘病已是孤独、寂寞的人,幸好苍天并不薄待他,不论他现在所走的道路,与单于如何不同,隔开多远,终有一天,两条路将在某一点相遇,那是只容一人通过的路。“拓跋无量的声音在耳鼓内震荡着,道:”单于所有进攻退守,绝不可忘记此点。夜深哩!请单于容许本人告退。”
刘病已返回河边的现实环境里去,出现眼前是无量道人惊异的面容,显然以为刘病已听到甚么关系到此战成败的事,骇至“魂飞魄散”。
刘病已心道,实情确是“惊心动魄”,却与战争没有直接的关系。
天亮前,刘病已远离后套平原,踏足与到过任何地方均有异的奇异地域。
遥阔的黄土高原,亦即是河曲之地,西起日月山,东到太行山,南至秦岭,北抵阴山,一旦置身其中,如进入了黄土形成的世界,无边无际,再也不能走出去。
长年的风侵雨蚀,过处尽为深沟大壑,大地被切割至“体无完肤”,“支离破碎”。虽然是干旱不毛之地,可是于秋夏之际,却时有雨暴,欠缺植被的疏松土壤,何堪冲刷?水土严重流失下,下回再到同一地方,已是“面目全非”。
刘病已奔上一道陡坡,施展弹射,横越一道宽约十三丈的浅沟,一列坟起的土石丘横亘前方,拦着去路。
太阳在左方升上来,照耀高原,质地均细的黄土,在日照下闪烁生辉,令人“目眩神迷”。
刘病已取出水壶,喝了两口。
今趟探敌之旅,大有所获,关键处在得无量道人帮忙。与无量道人一起的两个同族高手,已返回天竺,只他一个人留下来。
原来于龟兹城惨死的两个族人,一为无量道人亲弟,另一是无量道人自小相识的挚友,无量道人一天未能为他们讨回公道,根本无颜返乡。更重要的,是他除复仇外,再找不到可令他能稍减心内伤痛的事来做。仇恨化为精进励行的动力,使他爱吃苦,至乎折磨自己,武技因而不住精进,为壶衍鞮单于立下不少汗马功劳,渐得信任和重用。
今次南来,能以外人入选壶衍鞮单于的亲兵团,是殊荣。
一路南来,无量道人多次起念刺杀壶衍鞮单于,可是有拓跋无量时在壶衍鞮单于左右,令他全无机会。在见到刘病已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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