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势,”宜将剩勇追穷寇“,与张安世的八千骑兵穷追不舍,终于天明前半个时辰追上敌人的护后部队。
匈奴人一向以箭射称着,可是“一山还有一山高”,刘病已凭稳坐“天下第一神射手”的惊世箭技,于对方射程不及的距离,先射杀对方近三十名箭手,使其再无力护后,四散奔逃。
张安世分出三千人追杀之,偕刘病已继续追击莫和达累上添累的大军,天明时在乌水东滨追上渡河的敌人,对岸就是攻打无定堡的敌寨,斩敌三千多人。
混浊的乌水被鲜血染红,以百计的狼军尸首随水漂往无定河去。
刘病已和张安世见好就收,班师东归。
两人从前锋变为护后,怕在乌水敌寨的狼军忽然追击。
红日初升,晚夜的严寒被蒸腾的热气取代。
这片位于海流兔河和乌水间的辽阔区域,黄土丘一个个坟起地面,仿似黄色的波浪,蔚为奇观。
在五百骑组成、张安世精锐的亲卫守护四方下,刘病已和张安世在附近最高的一个大土丘上,高踞马背遥观十多里外的乌水和位于其西岸的敌寨。
无定堡耸立于寨南五里处,背倚无定河,气势磅礴沉稳。
比对起面对着的茫茫荒漠,无定堡像个坚毅不拔、永不懈怠的忠心护卫,屹立在毛乌素沙漠的边缘,绝不屈服在风沙的淫威下。
无定堡的两边绿油油一片,笔直的穿天杨,茂密的榆槐树,沿岸紧挨,青翠葱茏。
“耳闻不如目见”。
假设这般一个强大的据点,资源丰富的区域,落入能征惯战的匈奴狼军手上,鸡鹿塞必然难保。
今战的关键,始终系乎无定河的控制权,而能否控制无定河,则看无定堡。
无定堡后靠无定河,前临荒漠,巍然关外雄镇,堡南北长二百丈,东西宽百五丈,呈狭长形。堡墙内土外砖,高起五丈,堡坚墙厚,守之以猛将精兵,称得上”固若金汤“。不过今趟面对的是塞外最强大的部队,且高手如云,准备充足,如若任敌人狂攻猛打,是否守得住,实为未知之数。
朝这个方向看,刘病已和众兄弟”鬼使神差“的占据鸡鹿塞,打乱了壶衍鞮精心计算的部署,最终导致莫和达败走乌水,确对整场战事起了扭转大局的决定性作用。
张安世以马鞭遥指乌水西岸的敌寨,欣然道:“在微臣与匈奴人的多次交手里,尚是首次发觉狼军也有胆怯的时候,换过以前,怎可能不离寨追击我们,怎下得那口气?”刘病已微笑不语。
张安世瞥他一眼,道:“原因在他们晓得,陛下驾到,已是‘千真万确’。”刘病已叹道:“早知此战获胜后,绝对瞒不过他们。”两军交锋,如若高手过招,即使蒙头遮面,二度相逢,可从敌方的风格招式,辨认出对手。
刘病已又道:“真头痛。”
战场上的形势”瞬息万变“,”身不由己“,不充分攻击敌人的弱点,便是自己找死,哪到轮到有保留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