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起哄,闹成一遍。
陈汤奇道:“赵兄弟的表情为何如此古怪,难道给陛下说中了?”
赵广瞪着刘病已,问道:“陛下究竟是猜出来的,还是来自感应?因为微臣确是受到了启发。”
众人静下来,事情忽然变得“离奇荒诞”,“引人入胜”。
他们固然猜不到赵广提出却未解释的两个致败因素,更不明白刘病已看似说笑的话,却是“一矢中的”,却惹起各人的兴致。
赵广道:“陛下先答微臣!”
这句话是对刘病已说的。
刘病已摊手道:“确属感应。”许延寿兴味盎盎的道:“这么说,赵兄弟亦是忽然想到,而非经“深思熟虑”而来。”石医师喝道:“谜底!”
赵广“好整以暇”的道:“就是‘陛下’两字。”刘病已吁一口气,悠然道:“朕开始有点明白。”
众人目光集中往赵广处。
赵广道:“刚才我们谈论到,若要将鸡鹿塞重重围困,是自讨苦吃,人多只是多些人受苦,实愚不可及。”
“奴家知道了。“原来许延寿扮作娇声喔喔、”扭扭捏捏“的女声弄出来,令人人听得“寒毛倒竖“,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众人先是一怔,接着完全失控地爆起震城笑声。
赵广也忍俊不住,笑了好一阵子,没好气道:“你好像不晓得,最关键的军事会议正在进行中,还在装神扮鬼?”
陈汤抹掉呛出的泪水,喘着气道:“轮到我开始明白,你们以前打仗的日子是如何过的,即使生死攸关,但没一个人真的放在心上。”
赵广道:“说到底,仍是个知己知彼的问题。壶衍鞮现在已肯定,皇帝陛下霸着鸡鹿塞和他作对,如仍像莫和达般不知门路的来惹陛下,那他本身固然是蠢材,下面的将领则全是废物。到今天,恐怕这里人人都晓得陛下是何等样人,匈奴人受过这么多教训仍不清楚吗?”
刘病已带头鼓掌道:“说得精采。这是我们没法改变的弱点,是敌知我而我不知敌。”
陈汤不解道:“问题在纵然知道,知的只是表面的东西,以微臣的感觉,陛下就像一口永摸不到井底的深并。”
刘病已叹道:“摸不到底又如何?在现时的情况下,晓得水并大约的位置已成,也是我们现在处境最精确的写照。如真有上、中、下三计,下下之计,就是来包围鸡鹿塞,所以壶衍鞮不会这么做,也犯不着这般做。忽然间,我们变成在‘守株待兔’,可以做的事,是在推测对方可以怎么做,而非逼得敌人如何做,不做不行,像我们对付莫和达般。”
许延寿道:“确然如此,匈奴人若不再在我们南面无定河或海流兔河设营立寨,而改在无定堡外,我们势没法如前般直接威胁敌人。”顿了一下道:“可是,陛下在壶衍鞮心内的重要性,该远在无定堡之上,甚至在大汉任何人之上。干掉陛下,中土再无可抵抗狼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