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不用太久,如一年半载,对我们已是有百害,无一利。”
顿道:“尤可虑者,是匈奴人战前对捜集陛下的情况,做足工夫,清楚陛下在中土的处境,若然未够清楚,香文亦会向鸟妖补充,因而清楚当中的微妙情况。我虽然未见过他,可是听你们的叙述,知此人非常奸狡,岂会放过整治陷害的机会,只要设法知会北帮的人,将会带来不测的后果。赵兄弟说得对,这是个环绕‘陛下’的游戏,我们如能在这样的情况下,对方仍没法拿陛下来造文章,我们便赢了。”
刘病已鼓掌道:“精采!朕终于想到办法。”赵广赞叹道:“陛下竟仍有解救之法。”他本身亦为才智之士,可是“捜索枯肠”,仍“一筹莫展”,故此,对刘病已能有破解之计,特别有感觉。
楼顶上每一个人,均有类似赵广的感受。要知现在对方已断定有刘病已在主持大局,且是身在鸡鹿塞,就是发长披肩、满脸胡髯,自称将功赎罪的死囚。至乎猜到所谓的“复仇者”,仍是刘病已,目标明显,任你如何否认,绝不可能说服对方,在这样的情况下,计将安出?
赵广警告道:“勿卖关子!”
刘病已道:“今次想卖关子也不成,因为不是朕想出来的,朕尚未想到。”
任在场者想破脑袋,仍摸不着头脑,这竟叫想出办法,已非关乎是否有足够智慧,刘病已说的话压根儿“自相矛盾”。
许延寿道:“那究竟是谁想出来的?”刘病已欣然道:“陈爱卿是也。”
众皆愕然,目光不由集中在陈汤处。
陈汤比他们任何一人更错愕,指着自己的鼻尖大讶道:“在下?微臣的脑袋现时空空如也!想不出半只鸟儿来。”
众人很想笑,陈汤少有说粗话,且神情古怪,偏笑不出来,因为一向‘料事如神’的刘病已,今趟押中的是空宝。
刘病已”好整以暇“的道:“各位爱卿,请听朕禀上详情,‘灵机一动’也好,‘病急乱服药’也好,当日他以局外人的身份,分析得清楚明白,最终得破香文的诡计。”
陈汤一头雾水道:“和现在的处境,有何关连?现在所处的是在下最不熟悉的战场,若非得赵兄弟指出来,还不晓得陷身险局,赔上的将不止一场战争,且会动摇我们的‘长远之计’,微臣正担心得要命。”
刘病已仰首观天,似在找寻猎鹰的踪影,吁一口气道:“表面似没关连,却是‘殊途同归’。就像在眼前的战争里,陈爱卿亦是壶衍鞮和手下众将唯一不熟悉的人。我们大伙,均是对方有迹可寻者,独陈爱卿想出来的,不但敌人没想过,我们亦没一人想过,这就是不落旧套。哈!看!朕多么有想象力。”
众人瞧瞧刘病已,又瞧瞧一脸为难之色的陈汤,说不出话来。
虽然教人有些”摸不着头脑“,但众人仔细思量皇帝陛下的话,也有几分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