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爬上阴山山脚高处,瞧着眼下的滚滚洪流,犹有余悸,无不筋疲力尽,疲乏至不愿动半个指头。
大河虽仍然白浪滔滔,已是明显减弱,泛滥两岸的规模大幅缩减,看来回复正常,指刻可待。
刘病已在陈汤身旁坐下,大口的喘息着。
陈汤喘着气问道:“你的哥舒呢?”刘病已答道:“不知滚到哪里去了!”众人齐声大笑,不过却笑得非常辛苦,明知不该笑,却失去控制的力量。
赵广叹道:“我现在最想的,是能连抽三根卷烟,天塌下来都不理会,只恨烟草留在仓库里,希望没被浸湿。”
刘病已看着落在狼山后面的夕阳,深有所感的道:“人说‘欺山莫欺水’,诚哉斯言。”
许延寿叹息道:“水势怎可能这么可怕的?波及的不止一处一地,而是整截河段两岸方圆数十里的地域,无人能幸免。”
赵广道:“且是不分敌我,六亲不认,你奶奶的我们的蓄洪池,的确大了一点。”他的话又惹来另一阵苦乐难分的大笑。
副将哑然笑道:“唉!大了点?真的太大了,我们的池壁没提早坍塌,是’鸿福齐天‘,现在还不知如何截流。”
三流归一后,水流变成激流狂瀑,不可能循原路走回去。以刘病已之能,可如壁虎般攀壁而行,不过既耗力又费时,绝不划算。但任由水瀑从狼寨处淌流下来,亦不是办法。水流量非常庞巨,否则不能在短短大半天的时间,注满蓄洪池。
刘病已道:“唯一办法,是由朕再走一趟旧路,将截流的泥石包搬走。”陈汤道:“微臣陪陛下去!”
刘病已道:“这边须有爱卿照应,此行对朕是’驾轻就熟‘,全无风险。趁天尚未黑,朕走先一步,希望三更前能回来吃些热呼呼的东西下肚。哈!朕去了!”
刘病已刚越过河寨三里,便感不支,那是从心里涌出来的劳累,然后蔓延往身体,特别教人吃不消。
他一路走来,”畅通无阻“。
此役也不知淹死对方多少狼军、兵奴,教本性善良的他心中恻然,又”无可奈何“。
战争的本质就是如此,愈能伤害对方愈好,绝不留手。
想到这里,刘病已心里累上加累,遂找到北岸阴山脚下一处林木区,坐下调气运息。人力有时而穷,刘病已更害怕的是透支得太厉害时,他的“至阴无极”耗尽下,再难水火相济,重演在毛乌素沙丘区虚脱的情况,虽然可能性”微乎其微“,但“杯弓蛇影”下,这个无形的威胁总挥之不去,故不得不好好休息。
从他的位置,可看到两寨的灯火,还想运功感应时,脑袋一片模糊,倦意涌了上来。
也不知道他睡了多久,刘病已忽然醒觉,张开眼睛。
振翼的声音在回复原状的大河传来,星夜下一点黑影在前方飞过,迅速去远。
刘病已眼锐,恰好捕捉大河上望东飞去的,是头鸽子。
好一阵子,脑袋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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