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病已心忖自己本有此意,可惜尚未能从“天地无极”复元过来,如逞强动手,给香文宰的机会远比宰他的机会大,但当然不说出来。从参红的提议,瞧出他确有离开哥舒之意,若刘病已动手,等于泄露了他出卖哥舒的行为,没参红的衷诚合作,怎知如何引香文来见面?
他相信参红与壶衍鞮有深仇,也因此冒上生命之险,加入哥舒夺权的阴谋。
刘病已点头示意他续说下去,神态中自有种“不置可否”的味儿,逼对方尽献心内之秘,以保命活离。
参红纵然在这样一边倒的劣况下,仍“不卑不亢”,视同与刘病已作交易,不过多了坦诚直率,令人可生出好感,淡淡道:“迦楼罗是故意向哥舒隐瞒伤势,事实上他再不看好匈奴人,有离开之意,他的伤势和复元的进度,远比任何人想象的好。”刘病已道:“你怎晓得?”
参红“轻描淡写”的道:“因为我一向视他为可信任的朋友,直至晓得他瞒着我写这封信函。”说时从怀里掏出密函,递予刘病已,待刘病已接过后,续道:“我自从认识鸟妖后,曾和他干过几件事。我之所以和他拉上关系,缘于受人所托,欲从鸟妖处学晓操鹰的奇技,不过当清楚练鹰之法,也清楚自己欠缺这方面的天份和耐性,未开始已放弃。这个托我的人,就是羌族先零部的头人。”
以往在刘病已心中,很多“模模糊糊”的事,忽然清晰起来,本来空白处,因此信息而变得充实。
只是参红提供的此一重要情报,刘病已和他的买卖,已赚回本钱。
羌族先零部的头人杨玉,其势力并不局限在青海高原,而是深入西域,既与北帮合作贩卖人口,又贩运私盐,西域诸国的权贵豪强,谁敢不给他面子?
他差遣参红,去向鸟妖学习操鹰秘技,一方面显示出他和参红关系密切,更显示出他和鸟妖有深厚的交情,否则这类独家秘技,不要说要人无私的传授,是问亦不可问的禁忌。虽然,鸟妖仍是拒绝了,却是客气婉转的拒绝,夸大其难处,让识相的参红“知难而退”。
由是观之,虽仍未明白这些邪人间的关系,可知至少是可紧密合作的关系。
杨玉一向擅长玩政治手段,工于心计,若没刘病已针对他的布置,此刻大可能成为了羌族之主,故而眼前香文在中土,鸟妖成为匈奴能影响壶衍鞮的心腹,大有可能由头人一手策划。亦只有像杨玉这样拥有丰富政治斗争经验者,方懂得玩这个游戏。
参红的泄秘,触动了刘病已的想象力。
刘病已问道:“杨玉还有何本钱?”
“他最大的本钱,在其对羌人仍有很大的影响力,与贵国的霍家,更是互相勾结,亦因着鸟妖的关系,得到壶衍鞮的支持。“参红道:”当然!他本身在高原根基深厚,现已成了当地最大的盐枭,藉此势力不住膨胀扩展,将原本在西域和高原的邪人组合起来,构成庞大的贩卖私盐集团,活跃于中土、西域和高原,已成一股不可轻视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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