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青山只是更爱自己,不代表有人夸奖他儿子,恭维他,他会不高兴,再说萧四海是兄长,所求于他又是件小事儿,抬手便给办了。
萧四海收到从京城寄回的书信后,便带着萧鸿去了董先生家,萧鸿永远记得那天下午,董先生看他讳莫如深的目光,虽然他当时没看懂那目光的得含义,却本能的感觉到屈辱。
后来,萧鸿再见到萧濯,便想起萧四海的教诲,没有再正面与萧濯起过冲突,于人前都维持一副兄弟友爱的画面,至于人后如何,就又是另一回事了。
在萧濯中了蛇毒,不良于行,彻底断了仕途之后,萧鸿都是兴奋的,觉得压在胸口的大石终于被搬开了,人也忍不住抖了起来,这才有了刚才不断在萧濯伤口上撒盐的那一番话。
萧鸿本以为萧濯会怒火中烧的,结果没想到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萧鸿不死心,他不信萧濯会甘心失去双腿,便出口继续刺激道:“明日我就要随父亲进京拜见叔父去了,临走之前来看看弟弟你,看看你这有没有短了缺的,有就同我说说,哥哥我临走之前定给你办妥了”
萧濯闻言皱皱眉,似有些为难的说道:“并不缺什么,只是我的事请,可否拜托伯父与堂哥,不要说给父亲知道,父亲本就不太在意我......”
萧濯话还没说完,就被萧鸿打断了:“弟弟说的这是什么话,叔父只是太忙了,你又不在他身边,你休要怪他,这次进京我多同他说说你的事,你不想让他知道的事情,我会与父亲说说,等你以后腿好了,再说也不迟”
萧鸿说完心中想的却是,上次请来的大夫说的情况,萧濯这双腿,这辈子是不要再想站起来了,等下辈子吧。
萧鸿心中喜不自胜,面上却没显露出来,故作深沉的咳了咳嗓子:“好了,来看看你我这就要走了,到了京城我会同叔父说你十分想念他的”说完拍了拍萧濯的肩膀,唰的一下打开折扇,摇着走了。
萧濯收起之前脸上的表情,一侧唇角弯起,目光带有深意的看着萧鸿越来越远的背影......
常安不明白少爷为什么要在鸿少爷面前故意说那一番话,老爷视少爷如无物,少爷也是一样啊,但萧濯此时的样子让他莫名的有些害怕,只好压下心中的疑问。
到了夜里,明月高悬,星子稀疏,常安在外间的塌上鼾声如雷,这时窗外响起三声蝉鸣,萧濯便起身穿戴好,走到外间点了常安的睡穴。
过了一会儿,一个从头包到脚的黑衣人翻窗而入,单膝跪地,垂首沉声道:“暗一,拜见侯爷”
同萧无咎融合灵魂的萧濯,他是萧濯,自然也是萧无咎,见到前世的心腹,突然有些感慨,顿了顿,才道:“起来吧”
叫暗一的黑衣人得令起身,站在萧濯的下首,低垂着头,但是萧濯却刚好能看到在微微颤抖的手掌。
萧濯叹了口气,声音有些淡淡的:“京城......可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