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晚颜走进玻璃亭子的时候,沈二的茶杯正好空了,跟着进来的拜星十分有眼色的将沈二空了的茶杯再次倒满,才退到一边。
沈二看着,忍不住笑了起来:“小兄弟,你身边的这几个丫鬟真是了不得,实在让人羡慕”
钟晚颜知道沈二这是客套话,便摇了摇头,笑道:“沈兄你也只是说一说罢了,她们几个自然是伶俐的,不过沈兄家里,传家几代,我可不信贵府上没有这般机灵通透的丫鬟”
钟晚颜这话,不仅表扬了自己身边的丫鬟,也夸赞了沈家的治家之风。
果然,沈二听了,嘴角上的笑意更深了许多,也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从怀里掏出一封朱红色描金漆的请帖出来,躺在摇椅上连上身都懒得动一下,就着手把那张朱红请帖递到了钟晚颜手上。
钟晚颜接过请帖,没立即打开,反而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躺着不动的沈二。
沈二见此嘿嘿一笑,解释道:“还不是你送的那些玻璃闹的,我祖母素来不喜欢屋子里黑黢黢的,可每年冬天那窗户上足足要糊上三层窗纸有余,一天里从早到晚,没有个正经的光亮,你那玻璃一送去,她老人家就别提多喜欢了”
沈二顿了顿,继续说道:“还有啊,她老人家知道我找回去的那些改建地龙的工人也是从你这来的,就想亲自感谢你一番,让你寿宴当天一定要到,至于你身上的重孝,她老人家倒是不怎么在乎,你也不必介意”
钟晚颜没想到竟然是沈老夫人想邀请她过去,连一般人家都会忌讳的事情也没得所谓,当下也不知是该赞叹沈老夫人为人不拘小节更多一些,还是通达开明更多一些。
钟晚颜笑着摇了摇头,走到一边的朱红添漆的雕花圆凳上坐下,打开了那份请帖。
趁钟晚颜看的功夫,沈二在一旁叮嘱道:“你好好看看那帖子,那可是我娘亲手写的”
这话一出,钟晚颜就忍不住更惊讶了,沈二是沈家长房的嫡次子,长房的沈大老爷在京城任正六品的翰林院侍讲一职,沈大夫人随夫在京,凤阳的祖宅这里只有两个嫡子养在了沈老爷子的膝下。
若如沈二所说,她手里的这封请帖是沈大夫人亲手书写的话,那沈大夫人这是为了沈老夫人的寿辰,千里迢迢的从京城赶回凤阳了。
钟晚颜收敛心思,垂眸看着用石榴花和凤仙花的花汁染红的纸面上,一手簪花小楷,钟晚颜甫一见这字迹,便觉得自惭形秽。
这大半年过来,只要是方便的时候,钟晚颜能一日不落的练习手上那两笔字,前段时间还凭着一手还算拿的出手的字得了泰丰楼里的醉梨酿,当时还有些自得,觉得功夫不负有心人,便从那时一直飘飘然到现在。
这会儿看了沈大夫人的字后,钟晚颜觉得她那点本事没什么好得意的,不过钟晚颜虽然于书法一道上不及沈大夫人,但是还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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