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况良急忙忙赶到踏秋居的时候,正巧见牧景贺也换了身干净的衣裳,正跨出踏秋居的门。
这速度还真是快?
况良心里诧异面上却不显,带着常色上前一步,不卑不亢的笑着说道:“表少爷,老夫人知道您来了特地让小的过来告诉一声。
说是她并无大碍,只是正好家里来了亲戚,所以才接了姑奶奶和表小姐过来住几天。老夫人说了,因亲戚里头有女孩子不方便,所以近日让家里的爷们都不用进内院去请安了。”
“家里来亲戚了?莫非是上国来的不成?”
牧景贺闻言眼睛闪了闪,感兴趣的追问。他可是知道的,况家除了带回来的族人之外,在大昭除了他母亲哪有什么亲戚?
那些当初带回来的族人在况家人的眼里,那可都是自家人。
况家的正经亲戚可都在上国呢。若真是上国来的,那除了女眷之外,必定还有护送的男丁。若是自己也能见见,多打听些跟上国有关的消息,多增长点见识见识也是好的。
他当即来了兴致,难得主动的说道:“外祖母那既然在招待女眷不方便,那我就不去打扰了。但是外祖父和舅舅、表哥、表弟他们那肯定也在招待亲戚吧?既然正好碰上了,那我自然也理该跟着见上一见。”
呵呵,还说是把他当成一家人了。怎么这种招待贵客的时候就又把他给排挤在外了呢?
“表少爷误会了,老夫人说的亲戚实则也不能算是真亲戚。其实勉强也能算是自家人。”
牧景贺不知道,他眼里的嘲讽和不屑已经全然落入了况良的眼中。况良眼神暗了暗,这牧景贺对况家似乎意见还极大啊?
他是再没料到自己只说说了“亲戚”两个字,牧景贺竟然一下就联想到了上国。还觉得况家不愿意带着他见“富贵”的亲戚?
他不由在心里一阵的苦笑,老夫人大概也不会想到牧景贺竟然会是这般的反应吧?
不过想想也是,自家当年不得已迁来大昭,家里的那些亲戚,哪怕是外嫁跟他们感情异常深厚的姑奶奶们,也不可能带着夫家举族跟来地处偏远,跟乡下地方无异的大昭国啊。
暗暗叹息一声,况良脑子转的飞快的张口继续道:“这回过来陪着老夫人解闷的女眷,其实是我们家到了大昭之后才认下的同宗。”
原来是那些早就远的没边,都不知道隔了多少代。知道况家家大业大,哪怕是瘦死的骆驼也比马大。就还碘着脸上门攀亲戚,打秋风的破落户啊?
那样的所谓“亲戚”他哪有功夫见?
牧景贺一下就兴致尽失。脸上也恢复成了往常在况家人,尤其是在况家下人面前惯带着的高傲,冷淡的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他也不等况良继续说什么就径直的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回去了。等下回再一起来给外祖父、外祖母和舅舅们请安。”
说着,他顿了一下看向况良,又有意有所指的斜了一眼送他出来,正毕恭毕敬的立在踏秋居门口的古勇。
脸上似笑非笑的:“我跟母亲和大姐姐不一样,不跟她们似的不能常常出门,过来给外祖父、外祖母和舅舅舅母们请安。
所以自然就也不会跟她们似的,只好每个月抽出那么三五天过来住下陪陪外祖母。
要我说,我这踏秋居其实是用不着专门白放着这么多伺候的人的。可惜外祖父和外祖母非心疼我,也不肯减少伺候的人数。外祖父、外祖母的好意我只得领了。
但是,平日里大管家若是哪里人不够凑手,需要用着人的地方不用客气。尽管帮着我多使唤使唤他们,免得他们时间久了生疏了,都忘记该怎么伺候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