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桑多梅日,我们惹上了金光寺,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赶紧逃吧。”乌瑟曼道。
胡老板在一旁沉吟道:“我们往哪里逃?若是逃到金光城,那里可是金光密宗的大本营,自投罗网!若是要逃到中州,路程实在是太遥远了!”
“老板!老板!”一个粮铺伙计跑到胡老板跟前:“老板,有人跑了!”“谁跑了?”桑多梅日道。“就是刚才其中一个管事,我们点了人数捆起来的一共只有九人。
但问了那些人说来的一共十个人,应该是刚才打斗的时候,一个管事看风头不对就逃走了。”“不好,想必那人肯定是去搬救兵了,我们必须离开了,至少先逃出去!”胡老板道。
“那我们还不赶紧走!”“那那些捆着的人怎么办?”“管他们怎么办,这帮人整天鱼肉百姓,死了也活该!”就这样桑多梅日背着乌瑟曼瞎眼的母亲,而他的那群兄弟则拿着五花八门的武器,簇拥着乌瑟曼,奔出了镇子。
至于那个逃出去的管事,在金光寺里指着自己的伤口,又添油加醋一番说那些人侮辱金光密宗和法王,惹得那个法王发了大火,直接调了拱卫金光寺的三十个骑兵杀了过去。
“你们逃出来了么?”李翰林问道。桑多梅日一脸苦笑:“若是老子带人逃了出来,老子就不会坐在这里说废话了,我们跑到半路,金光寺的骑兵就赶到了,可是我们拼命跑也跑不过,两条腿怎么跑得过四条腿呢?”
“等老子的兄弟们实在是跑不动了,只能和那些骑马的拼命,可那些骑兵都居高临下用马刀砍,我们这些人拿的都是些桌腿板凳锄头,碰一下就断了,惨啊,太惨了。”
“乌瑟曼和我一下子都被冲散了,而乌瑟曼的母亲因为眼瞎又害怕,趴在地上才躲过了一劫,但我的那些兄弟就没那么好运气了。
那些骑兵就照着我们脑袋砍,一刀下去半张脸都烂了,还有人连脑袋都被砍了下来,血淋淋的在地上乱滚。
最后那些人砍得只剩我和粮铺的胡老板,胡老板拼死抢过一把马刀砍断了两匹马的马腿,还伤了一个骑兵,可这时候我胸口也中了一刀,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桑多梅日解开了胸前的衣服,一道长长的伤疤,显露在李翰林面前。“那些人,全都该死!”李翰林虽然声音微弱,但依然难掩心中怒气。桑多梅日继续说道:“我那些兄弟一个都没能活着,可是之后”
等到桑多梅日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晨了,而他发现自己身上的大红袍服已经换成了脏兮兮的囚服,胸口的伤也草草包扎了,手脚则被麻绳牢牢捆住,不得不跪在地上,无论他怎么挣脱都没用。
而他一旁站着两名应该是金光寺卫兵模样的人,其中一人用手中的刀柄在桑多梅日脑袋上狠狠打了两下,然后一脚将他踹倒在地。
“你这贱民,给我老实点!就是你这个贱民居然勾结中州探子,妖言惑众,还敢阻拦法王纳妃,真是活腻了!”
桑多梅日忍着胸口与头顶的剧痛低着头向周围看去,发现一旁有很多人站着,男女老少都有,应该是镇子里的百姓,而稍稍抬头,便发现十几具面目不清的尸体被吊在周围的木杆上。
而其中一人的中州着装他很熟悉。是粮铺老板胡杨。胡老板被吊在半空,满面是血,尸体上只剩下一条腿,另外一条则不知去向。桑多梅日还来不及悲伤。
只听周围的守卫一声呼喝:“多玛法王到!”百姓们不敢怠慢,纷纷下跪:“恭迎多玛法王!”
只见四个壮汉抬着一个木质的大轿子,轿子上端坐的红袍人一本正经,这轿子虽然有些简陋。
但却是这里能拿出的最好物件了,那轿子抬到场中落下,这多玛法王才从自己的座位上下来。
这时候桑多梅日才看清楚那多玛法王的样子:他皮肤深黑,看起来干瘦干瘦的身架,整张脸又黑又亮,好像涂上了一层油,一双棕褐色的眼睛深陷在眼窝里,头顶上灰白的头发。
多玛法王先是看了看地上躺倒的桑多梅日,又瞥了一眼木杆上悬挂的尸体。“今天,本来是一个平常的日子,大家都能在本王的治下安安稳稳的过日子。
但是就在昨天夜里,本王遇到了一件十分让人震怒的事情,有人居然勾结中州来的探子,在我的治下妖言惑众,肆意侮辱金光密宗!甚至还想要聚众造反,这简直就是在打本王的脸!”
多玛法王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好在,几个时辰以前,本王的骑兵已经将这些土鸡瓦狗给杀了个精光,还活捉了三人。来啊,给本王把那女子和那个瞎眼婆子带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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