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爸妈出事的时候,不也是青天白日的么?”
江偌安慰:“我又不会去那种荒凉地方。”
江启应垂眸想着事情,过了会儿又缓缓开口:“你要记得跟陆淮深要些东西,股份不能白给他知道么?事情要做,自己的安危也要顾及,让他保护你的人身安全,这点要求完全不过分。”
“我没开口他也这么做了。”
她那天从水火和陆淮深那通电话里,依稀听见水火说陆淮深撤了跟在她身边的人,那天回去之后是准备问陆淮深的,不过后来也没开口。
陆淮深派保镖跟着她,应该是她跟他说被跟踪之后,但他一直没告诉过她,也许是怕她多想,引起她不必要的恐慌?
因为之前陆淮深跟她说过,江觐要是知道他插手,就会改变计划。陆淮深让保镖暗中跟着她,估计也是给江觐提个醒,后来江觐的人撤了,没什么异常,跟着她的保镖也默默撤走了。
所以之后水火才能趁机接近她。
但是江觐怎么会让水火暴露在她面前呢?
正如她之前所说,江觐为何要自露马脚,对他百害无一利。
江启应似乎还不太能相信陆淮深会真的对江偌上心,仍怕他别有目的,所以还是不断提醒江偌:“你也别对他完全卸下防备。”
江偌抿了抿唇,没答话。
江启应只是摇头自嘲地笑了笑:“我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江启应心里苦笑,江偌或许会觉得他谨慎过头,但要是知道了他曾经对陆淮深做过的事,她也许会明白,为什么不能对陆淮深放松警惕。
江启应不相信陆淮深是个以德报怨的人,除非他真的喜欢上江偌,可是再喜欢能有多喜欢呢?陆淮深可不是个看重感情和婚姻的人,以前他对江舟蔓没感情,也一口答应了联姻。
可江启应至今不明白,为什么很早以前提出条件让陆淮深娶偌偌,他就是不答应。
见了江启应后,江偌跟高随一起离开,走出法院的时候碰见了江渭铭一家。
一家三口,没一个人脸色好看,尤其是江渭铭。
江偌与他们擦肩而去,江渭铭应该是庭审的时候憋屈得很,看着江偌的后脑勺,重重哼了声:“目无尊长!”
江偌顿住脚步,站在高院门前的台阶上,转身看了他一眼,目光再往上就是高高挂在建筑楼正中的国徽。
她问:“不好意思,你刚才说什么?”
江渭铭气死了,指着她说:“我说你不把长辈放在眼里!!”
江偌垂下眼睫,低声笑道:“你连你爸都不放在眼里,现在却斥责我不把你这个六亲不认没有血缘关系的伯父放在眼里?”
这话的语气说得那叫一个温声有礼,江渭铭却火冒三丈,一个风度翩翩的中年男人被她气得脸都涨红了,手指颤巍巍的指着她,你了半天你不出一个字。
憋屈加心火,高血压都差点犯了。
江舟蔓见状,赶紧把她爸扶好,毫不讲理地威胁江偌:“我爸要是有个什么,我不会放过你!”
江偌觉得这家人越来越有意思,“丢不丢人啊,这跟自己主动找别人撕逼,撕不赢就耍浑有什么区别?多大的人了……”
江偌最后嘟哝着看了眼这三人,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