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发生,私下了里已经做过了推衍。
一位中年账房先生站起来,回答了这个问题:“黄员外经商这么多年,应该清楚大幅宽布需要两个人来织造。”
“两个人从日出到日落,一天最多能织出二十四尺,六天便能织出一匹布,一台织布机一个月最多五匹布。”
“这是按照最大出产计算的,还不算纺妇的休息、患病、织布机的损坏等等。”
“宋家作坊一共有七百台织布机,一个月最多出产三千五百匹大幅宽布。”
另一名中年账房先生站了起来,合上手里青词折扇说道:“这里所说的大幅宽布,是七尺以上的大幅宽布,而不是宋家铺子独一份的八尺宽布。”
“如若是八尺宽布,两名纺妇配合织造的时间将会大大增加,一个月的最多织造三千匹八尺宽布。”
黄永发吹了吹茶杯里的热气,手指抚摸着官窑瓷器的莹润质感,说出了这一次的图谋:“接下来就要借助八尺宽布这件事。”
“还有黄家的粮食,拿宋老头当做一个突破口,赚来水力钻床和水力纺纱机。”
“诸位觉的有几成胜算。”
话音落下,正堂内立即想起来一阵‘噼里啪啦’的算盘声响,账房先生们快速拨动算珠,开始推衍黄永发只说了几个关键字的谋划。
几个关键字也就够了,这些账房先生全是黄永发从大明各地招揽的饱学之士,倘若是还看不透黄永发的谋划,实在对不起每年三千两白银的‘俸禄’了。
一名老账房第一个放下了手里的算盘,不过他没有着急站起来,静静等着大堂内算珠拨动的声音消失。
一盏茶过后,等到所有的账房先生放下算盘,老账房也没站起来,轻敲桌面说道:“黄员外的谋划,应该是想来一次对赌契约。”
“借助宋老太爷迫切想要更多的粮食这件事,用对赌契约把宋老太爷引入一个圈套,借助这个圈套把朱舜手里的水力钻床和水力纺纱机给骗来。”
“所以这场对赌的关键,在于宋家或者说朱舜手上一个月最多能生产多少八尺宽布。”
老账房抿了一口岕片茶,轻笑道:“刚才两位把宋家作坊的织布量算的很清楚,也很正确,不过两位忘了一件事。”
“朱舜手上能够利用的八尺宽布远远不止这些。”
黄永发突然握紧了茶杯,难不成朱舜又发明了什么水力机械,一种可以用水力织布的纺织机。
黄永发胸口有些喘不上气来,费了这么大的功夫,到头来又是无用功。
老账房知道黄永发在想着什么,脸上还是那副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悠然,抚须轻笑:“黄员外想多了,朱舜并未发明可以用水力织布的机械。”
“黄员外实在不放心,可以派人去宋家作坊巡视一遍,是否发明水力机械一眼就看出来了,如果把作坊建在水边,怎么遮盖都遮盖不住。”
只是要没有发明出水力机械,黄永发就彻底放心了,示意老账房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