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是区区几艘商船了,每年漕运赋税的粮船侧翻的都不在少数,怎么翻倒商船,晋商轻车熟路的如同吃饭喝水。
黄永发敲了敲桌子,等到账房先生们的笑声渐渐停止,慢慢站了起来。
负手站立,俯视端坐在大堂内的账房先生们,说出的了一句老成谋国之言。
“为了万无一失,从这几天开始,我会安排一批身强力壮的家丁在河面上盯着。”
“只要发现了水力机械,立即撤销对赌。”
账房先生们看着负手站立的黄永发,这群饱学之士的心里,都是一片赞叹之声。
在这种时刻还能保持冷静,说出这么一番老成谋国之言,真不愧是晋商的魁首之一。
老账房曾经是大明会试第一名的会元,才智在这些账房先生里算是首屈一指,只是后来因为站错了队伍,官场失意。
当个芝麻绿豆的小官,还不如在八大晋商家里谋一个丰厚的差事,要知道他在这里一年的‘俸禄’,比他那个小官一辈子的俸禄都要多。
老账房听到黄永发老成持重的话,也是忍不住点了点头:“员外高见。”
黄永发推衍这场大局的同时,其他七位晋商也是召集了家里的账房先生,推衍这一次怎么才能得到水力钻床和水力纺纱机。
结果都差不多,纷纷感慨黄永发的命真好,时来运转了。
前几次的时运不济,可能就是老天爷对他的磨炼,目的就是为了让他这一次鸿运当头,获得一次和宋家对赌的机会。
羡慕是羡慕不来的,其他几位晋商只能感叹一句,时也命也,安排家里的管事去给黄府送了请柬。
有了水力钻床,黄永发以后就是女真入关的第一功臣了,也是皇商了,还不趁着这个时候搞好关系,等到以后想要搞好关系都没机会了。
外面披着皇商这层外衣,手里还有水力纺纱机的黄永发,以后必将成为富可敌国的第一大商贾。
黄永发刚刚把账房先生们送走,便收到了一堆请柬,看也没看一眼,回去找那名最疼爱的小妾白日宣淫了。
大管家拦住了抬脚就要走的黄永发,皱着眉头说道:“老爷,这不合规矩,这每一张请柬都代表着各家的脸面。”
“老爷就算是不想去,起码要回一封谢辞,否则就是当众打各家的脸面。”
黄永发听到这句话,脸色突然有些不好看:“不给他们面子?去年因为赌局那件事,每年年后的一次会面,他们可是没喊本老爷,说是忘了。”
“忘了?呵,他们这是觉的老爷我快要从八大晋商的队列掉出去了,懒的理我了。”
“现在知道过来巴结本老爷了,晚了。”
“想要赴宴也可以,你去把三少爷喊来,让他去陪那几个老东西喝酒。”
听到老爷要安排三少爷过去赴宴,大管家猛的抬起了老脸,褐斑老脸脸色大变:“老爷不可!”
“三少爷只是个晚辈,却和他们几个长辈在一起喝酒,不就是在骂他们是老爷的儿子辈。”
“三少爷还是庶出,老爷这是当着全京城权贵的面,骂其他几位是婢养的,这个仇就结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