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即便是新宁伯可以小批量的卖出木材,二两九分银子一料,二两分银子一料,还有人相信。
纵是二两五分银子一料,翟崇俭也相信。
一两银子一料?
难不成你以为在座的都是垂龆小孩,牙齿都还没长齐,听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其他几位想要压下来价格的豪商巨贾,也觉得吹嘘的有些过分了。
编造多少银子不行,非得编造一两银子一料,成本价都超过了一两银子一料了。
难道新宁伯家是善堂,赔本也要把木材送给他们?
就算是善堂,新宁伯只会把银子送给那些勋贵,哪里会送给他们这些富的流油的豪商巨贾。
其中一名豪商巨贾和站起来那位的关系还不错,准备拉他的衣襟,让他坐下来。
还没等这名豪商巨贾动手,自家的亲信管家也是带来了一个震撼的消息:“真的只要一两银子一料?”
两名头发花白的豪商巨贾,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深深的怀疑。
但是这个消息绝对不会是假的,因为跟了自己几十年的亲信管家,不可能信口雌黄。
两名头发花白的豪商巨贾刚刚离开,剩下的几人接到自家管家的消息,也离开了。
翟崇俭和其他人也得到了消息,知道了这是一件真事,不是胡编乱造出来的。
翟崇俭已经到了家破人亡的边缘了,还能沉得住气,不紧不慢的端起了汝窑青瓷酒杯。
别的不说,就是这股子心气,比起已经自尽的王登库和王登科,都要强出太多。
毕竟只要手里囤积的大批木材卖不出去,收不回成本,甭说是巧取豪夺北直隶所有的林场了。
没有银子,家里抵押出去的所有字号,从此以后就真的成为别人家的了。
没有稳定的财源收入,没有高昂的木材价格。
那两万名长工,就不是一个个恨不得捂在手里的宝贝了,而是一个个烫手的山药。
不说月俸,只是吃喝就能拖垮翟家。
倘若是撕毁文书,抛弃了这两万名匠人,翟家就再也没有希望控制林场,建立一家大型船厂了。
兜兜转转的饶了一大圈,结果什么也没捞到,还害的翟家家破人亡。
翟崇俭强作镇定,露出了一个很勉强的笑容:“想要拿廉价来压翟家?”
“我倒要看看,新宁伯有多少银子可以耗下去。”
这句话刚说完,一名东林党成员站了起来,他也从管家那里得知了一个消息:“什么!新宁伯说七分银子一料买走原木。”
“本官这就过去,你让新宁伯府的二老爷稍等片刻。”
这名东林党成员还没迈步离开这里,其他东林党成员和晋商得知相同的消息,也是纷纷站起来,离开了这里。
强作镇定的翟崇俭,得知这个七分银子一料的原木,僵在了原地。
翟崇俭刚才还一副蛟龙看待鱼虾的逍遥气度,现在连只死狗都不如,面如死灰的坐在黄花梨官帽椅上。
以后怕是只有五大晋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