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见江离抿了抿唇,又清了清嗓子,这才说道:“那个,感情这种事,从一而终也未尝不可。朕是指,那个为你绣帕子的人。”
意思是:你还是对你那书生一往情深吧,千万不要移情别恋了。毕竟人家苦学了一个月才绣了那么五片竹叶,当真感天动地。
云景眉头微蹙地看了她一会,然后浅浅一笑道:“好。”
江离:“……”
好?什么好?
不是,你到底听懂我说的没有?
然而,云景却已经转身走了出去。
云景一走,玄青就来了,江离看着他道:“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玄青看着她的表情道问:“陛下这两日可否感觉到有什么异样?”
江离蹙了蹙眉,“异样?睡得不好算不算?”
玄青:“可是噬魂骨又在体内作祟?”
江离叹道:“大约是吧,毕竟这两日思虑有些过重。”忽然想起苏公公来,又问:“对了,苏公公怎么样了,肚子还没好?”
要说起苏公公,他那晚将一整只烤鸡都吃了,再加上可能水土不服的原因,结果当天夜里便开始腹泻不止,这两日一直在养病,郎中又说了不能再吃油腻荤腥之物,于是这两日便只能吃点清粥。
玄青回道:“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应该明日就能过来听差。”
江离却道:“也不必那么急,索性现在不在宫里,也没什么事,让他多歇几日吧,他这一年到头也难得歇息。”
玄青点头应了,便退了出去。
自从前两日国师派人前来查了监铁司的账,负责铁矿开采的监采管何东耀便一直惴惴不安,虽说帐目上没有查出什么问题,但是不可否认的是,皇上一定已经开始怀疑了。
若是放在以前,他还没那么怕,毕竟那时的皇上还是个无用的小皇帝,而他朝中又恰好有人,可如今形势已然不能同日而语了。
因此,他这两日一直呆在府里,哪也不敢去,就连有心想派人去府衙打探一下情况,也担心会露出蛛丝马迹而只能打消。
就在他正坐立不安时,就见府中下人领着一个粗使打扮的仆役前来通报:“大人,一个自称是府衙的人求见。”
何东耀登时从椅子上弹了起来,怎么大白天的过来,就不怕让人发现?这何大人竟也是个行事警觉之人,就在他快要走到门口时,忽然又停下脚步:“告者何人?所为何事?本官这两日身子不适,不便见客,打发了。”
“大人,”来人赶紧道:“汤大人让小的将一份重要信函交给大人。”
何东耀眼皮一跳,一时有些犹豫。
他一边心有疑惑,一边又深感不安,最终还是将门打开,看到来人时,先用目光将来人上来都打量了一遍,来人一身灰色的粗衣短打,平凡的五官称得上忠厚。
不过,这个人他似乎并没见过。
何东耀不由皱了皱眉,眼底的神色带着怀疑道:“往常送信的似乎不是你。”
来人将头低了低,回道:“这两日一直有人在府衙外面暗中窥探,汤大人身边几个得力之人皆被人监视着,这才没办法派小的前来。这不,小的也是扮成了送菜的小贩,这才掩人耳目偷溜了出来。今日也是借着送菜的由头,才敢来见大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