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染实在不明白为何这么久的佛门清修,也没能让他这师父将这“说打就打,说杀就杀”的性子给改改,无奈道:“师父说得容易。”
了生大师道:“那当然容易,你要点头,为师今晚就和老邪物去将那贺郡的脑袋摘回来给你俩当球踢。”
花染:“不敢让师父破戒。”
“得了吧,你都让为师破多少回戒了,我回去吃饭了,再不回去,肉都让老邪物给吃了。”了生大师刚调转马头,又回头说道:“对了,小皇帝说是找你们有什么要事相商,也不知是什么事,你们这些年轻人就是事多。”
“走吧。”花染看了莫君言一眼,“回去看看有什么事。”
莫君言看了看了生大师那飞驰而去的背影,又向一旁的花染看了看,道:“兄长不热吗?”
花染愣了一下:“啊?噢,还好……”
“我是说头上,”莫君言指了指花染那寸草不生的光头,就见上面被太阳烤出了一层汗,再被阳光一照,便显得十分晶莹剔透,笑着从怀中拿了一块帕子递过去道:“出了一头汗,擦擦吧。”
花染当然热,有头发还好,至少还有个东西遮挡一下,可这光头无遮无掩的,早就被烤得半熟了,若不是顾及形象,他也十分想学师父拿块布包裹一下。
接过莫君言的帕子擦了擦,就见那帕子上顿时脏了一大块,想是刚才骑马时扬起的沙尘落到了头上,花染顿时有点尴尬,实在不好将帕子就这么还回去,只好尴尬地向莫君言笑了笑,将帕子揣回自己怀里。
莫君言倒也没说什么,只是向淡淡地笑了笑,两人便一起骑马回去了。
此时的大营里,将士们都已经开饭了,整个军营里一片热闹喧哗,将士们一边端着碗吃饭,一边在相互吹牛聊天,说自己上一场杀了多少敌军。
有几个将士正在绘声绘色地描绘自己的杀敌过程,什么当场将一个敌军的头砍下,血溅三尺仿若泉涌,鲜血糊了他一脸,什么将敌军的一只胳膊砍下,那胳膊倒到地上手指还在上面抖动,纷纷云云,不一而足。
边关军营里没其他娱乐,将士们只能自寻其乐,尤其是这种战事期间,很多人都是过了今天没明天,没有人知道自己还能不能见到次日升起的朝阳,也只能苦中作乐,拿生死和血腥当调味剂,以缓解暗藏在心里的恐惧。
青峰军的阵营里,刘大勇也正在和手下的将士吹嘘自己的英勇事迹,不过他此时的一只胳膊正被一根绷带吊着,一条腿也受了伤,走起路来全靠单腿跳,因此演绎英雄形象比较有些困难,倒更像个手下败将。
不过,或许正因为他将自己伤了这样,吹嘘起来反而更具有说服力,毕竟,能伤成这样都没死在战场上也是个奇迹。
整个大营里一片热火朝天,因为天气的关系,也吸引来了许多苍蝇,嗡嗡嗡地围着血腥味萦绕不去。
刘大勇正说到兴头上时,就听从伤员帐那边传来一声军医的咆哮:“刘大勇,让你换药,你怎么又跑了,还不快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