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他这一次匆匆住了半个月就离开了,难道他这么久没有给他来信,难道他那日会和他说出那样一番话。
他要去做质子,他那么骄傲的一个人,他……
魏王看着他的表情,又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道:“唉,他应该是怕你担心,所以没有告诉你。”
贺君言一时不知该说什么,他纵然再沉稳内敛,喜怒不形于色,也不过还是个十四岁的少年,这些年的人生也称得上一帆风顺,因此,自然也不会有太多的防人之心,何况这人还是他的伯父。
尽管平日里他们的关系也称不上多么的亲厚,可是对于长辈的敬重,他的心里还是有的。
他听到他的伯父又道:“不过,现在只怕连质子都没得做了。”
“什么意思?”贺君言更加震惊了,赶紧道:“可是西宁发生什么事了?”
魏王语重心长地看着他,道:“唉,你啊,要我说,这件事你就不要插手了,那西宁王毕竟是大燕的藩王,说到底都是大燕自己的事情,又怎么是我们西楚可以干涉的?”
然而贺君言此时却管不了这么多了,如果西宁真出什么事,他又怎么可能袖手旁观?
他立即向魏王行了个礼道:“还请伯父如实相告。”
“你……”
魏王看着他,大有一副又是悲怜又是无奈的表情,“唉,我本不想与你说的,只是此事事关重大,不告诉你,万一……唉,我只怕你会后悔一生。”
贺君言不说话地看着他。
半晌,过后。
贺君言:“叛乱?何人叛乱?”
魏王伸手指了指天,道:“你以为他堂堂大燕的藩王还有谁动得了?”
贺君言:“伯父的意思是,大燕帝……,可是为什么,西宁王忠心耿耿,这些年从未有过任何逾规越矩行为,大燕帝为何……”
魏王半真半假地道:“听说是有人向大燕帝密报西宁王造反,如今大燕帝已经派人前去了,只怕西宁这一次在劫难逃了。”
贺君言:“可是以西宁的兵力……”
魏王:“所以,大燕帝自然不会明着派兵,再说,西宁的兵力不也是大燕帝给的。”
贺君言站在那里。
魏王走了几步又回头看他,“怎么,你该不会是想……”
贺君言:“我要去救他。”
“你……”魏王赶紧快步走了回来,压低声音道:“你以为就凭你一人之力,就能救出人?”
“反正我要去救他。”
魏王思量了再三,似乎觉得他这侄儿心意已决,便只好道:“可是我调拨一支军队给你?”
贺君言摇了摇头,难为他这个时侯还能思虑周全,道:“不用,此事不能太过兴师动众,否则只怕会给西楚惹来麻烦,我悄悄带一队人马去便可,只以我个人的名义,将来若是真有什么,也由我一人担,绝不连累西楚。”
“可是,以如今西宁的情况,可不是区区几十人可以对付的,依我看,你至少要把飞鹰军带去。”
“我知道,侄儿告退。”贺君言说罢,向大皇子行了礼,便快步离开了。
于是当夜,贺君言便带着飞鹰军连夜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