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千语第一次见到“残毒发作”时的症状,一时又好奇又震惊,便忍不住多观察了一阵……同时也让国师大人多疼了一阵。
没办法这是国师大人交待的。
不疼足了不足以取信于人。
千语一边在心里默默哀叹:“国师果然不愧为国师,心狠起来真是连自己都不放过”一边默默数着,一刻钟为“热症”,一刻钟为“寒症。
如此冷热交加,冰火两重天的,真的不会死人吗?
她前些天特意问过风老阁主关于“残毒”的一些事情,风老阁主当时只道:“你别听这名字起得随意,似乎只是随口一起,但那毒却是真毒,取的是‘残生’之意,这是一种慢性毒药,中毒者短时间内不会有生命之忧,但是这毒却十分霸道难缠,一辈子都会受其困扰,想要解此毒,几乎难比登天。”
千语:“所以,他当真中过此毒?”
风老阁主一边喝着酒一边喃喃道:“嗯,中过。不过,幸好他找我找得早,那会毒还没开始发作,毒性中的还不算太深,我费了三年时间才给他解了,为此跑遍了北疆诸国,还亲手把研制这种毒的人给宰了。”
“那人就是个‘疯子’,江湖上都说老夫疯、邪,那是他们没见过那疯子。他到处抓人试毒,连自己也不放过,身上中了至少有上百种毒,相生相克的竟然也没死。老夫找到他的时候,他的地牢里至少死了有上千人,各种奇形怪状的惨死,我跟你说……”
千语并不太想听他仔细描述“各种奇形怪状的惨死”的场面,赶紧为他倒了杯酒,问道:“前辈觉得今日这酒怎么样?”
一提到酒,风老阁主这才停止他关于“各种奇形怪状的惨死”的回想,应了声:“嗯,不错。”
千语暗暗松了口气,一口气还没松完,就听有人在叫她:“千语姑娘?”
千语赶紧将思绪收了起来,就见太后和燕文帝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了进来。
太后看着她,问道:“玄儿他到底是怎么了?”
千语:“噢,只是旧疾,太后莫要担心,熬过今夜便好了。”
“旧疾?”
太后自然知道云景曾经中过毒,可是他不是说已经调理的差不多了么,难不成这就是所谓的差不多吗?
燕文帝站在一旁不说话,只是将目光落在正闭着眼睛躺在床上的云景身上,满屋通明的烛光照耀,却照不见他眼底的深意。
千语觉是得应该疼得也差不多了,这才拿过药箱,从中取出银针,开始为云景施针。
太后站在一旁看着,一把老泪纵横,却不知该说什么,只是觉得满心的愧疚与心疼。
云景不是第一次感受到“残毒”的发作,亦不是第一次感受到“生死咒”的发作,却是第一次感受到“残毒”和“生死咒”一起发作,说真的,这感觉当真不太好。
原本“生死咒”发作时,气血逆流,也就是疼,纯粹的疼,疼到了极致后便几乎是麻木的,可残毒不同,时冷时热的,一全像是被人扔在寒潭里,一会又像是被人架在火上烤,再伴着疼痛,那滋味……简直别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