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被燕文帝贬到淮南监管水利的四皇子,终于一扫年前那流年不利,逮到了一个重拾圣心的机会。
四皇子在监管水利时,无意中查到工部私吞水利工程款项,直接导致工程怠工不前,并间接致今夏南方洪灾,致数县遭殃,百姓流离失所,疫情泛滥。
这种私吞工程款项之事自然不是什么新鲜事,四皇子自己在掌柜户、吏二部时,也是拿下面人各种的“孝敬”拿到手软。当然,这种事不说出来自然没事,大家心知肚明,谁的手上都不干净,可一旦说出来,那就是大事了。
工部乃是六皇子掌管的,其中的关窍四皇子不用想也知道,这事自然和六皇子脱不开关系。
事实上此事在四皇子来准南前,六皇子早已让人做了万全的准备,将一切罪证都清理过了,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到底还是没有藏住。
四皇子身边的幕僚得知此事,特意请教四皇子:“殿下打算怎么办?要不要请此事捅到……”
他伸手指了指天上,没有明说。
四皇子悠悠一笑,“就算让父皇知道又怎么样,最多申斥一顿,再关一关老六禁闭,撑死了没收他掌管工部的权力,可是这对于我又有什么好处?”
那幕僚点头称是,这话自然是没错,说白了折腾一通,也不过是为他人做嫁衣,为别人扫除障碍。此时六皇子倒下,最高兴的应该是太子和八皇子,怎么也轮不到失了圣心,又不在京中的四皇子。
他们真要将此事捅到御前,也最多是得罪一个六皇子,多立一敌,却是百害而无一利。
那六皇子虽然在朝中势力不大,但是他毕竟在京中,四皇子自知自己现在正当失势,自然是能少树一个敌人是一个。
幕僚:“那殿下打算如何利用此事?”
难得抓到六皇子的把柄,自然也不能这么轻松放过了。
四皇子捏着下巴,左思右想了一番,道:“其实老六这些年也挺不容易的,他母妃惠妃这些年在后宫一直不温不火,若不是父皇看在她还算温婉贤惠,不爱生事的份上,给了老六这么一个差事,怕是老六到现在都还冒不了头。”
幕僚没有说话,等着他说完。
六皇子的母家确实没有什么势力,既没有太子身份尊贵,也没有四皇子在朝中握有一定的权力,更没有八皇子在军中有一定的人脉。
众兄弟中,他大概也就比十一皇子要好一些,但好就好在,他母妃高氏还在世,并且居于还算撑得上面子妃位,当然,这个位置四皇子和八皇子是不放在眼里的,毕竟他们两人的母妃都是贵妃之位。
四皇子将六皇子母家的势力和朝中的势力都在脑子里盘算了一遍,觉得此人实在连“对手”都称不上,根本无需放在眼里。
四皇子想了一会道:“我记得他在朝中好像只有一个还是远房舅舅什么的,在哪里还算是个官?”
幕僚就是专门为主子记这些事的,何况四皇子之前双是掌管吏部的,对这些事可谓是门清,张口就来道:“噢,在雍州,就是皇上赐给晋王殿下的那块封地,在那做个知府。”
“雍州?”四皇子眸色微沉,“怎么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