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说罢也不再多作停留,带着伙计便离开了。
一直回到屋里,店伙计才开口问道:“掌柜的,你认识叶七吗?”
掌柜的:“不认识。”
店伙计:“那您……”
掌柜的道:“不然怎么办,告诉他我们不是四皇子的人,而是……”
店伙计:“那我们接下怎么办?此人要不要先杀了?”
“暂时先别杀,”掌柜的想了想道:“先想办法套出四皇子和他们之间的计划,看一下于我们是否有用。我要速速将此事禀告主子,不知那姓宋的有没有将我们的事透露给四皇子,万一……”
掌柜的看着眼前的油灯,暗暗地叹了口气,“……主子怕是要先下手为强了。”
他想了想,又忍不住骂了句:“这姓宋的真不是东西,竟然还做了两手准备。”
不是东西的姓宋的大概没有想到,自己死了几年以后,还要被人指着尸骨骂。
于是当夜,一个黑影从望川客栈悄悄往帝都方向而去。
同一夜的府衙大牢里,值夜的狱卒刚从一个睡梦中惊醒,就见昏暗的大牢里,灯影浮动,阴暗潮湿的空气中隐约有血腥的气味弥漫开来。他揉了揉眼睛,并没有当回事,捶了捶睡麻的腿后,便随手提了个灯笼打算去牢里巡视一番。
然而就在他走到其中一间牢房外面时,就见一个犯人正趴在地上,而他身下的地上,溢流而出的鲜血早已凝固。
他提着灯笼走近看了眼,随后立即向另一个狱卒喊道:“快去禀报钦差大人,犯人畏罪自杀了。”
“死了?!”
江离是在第二日听到刘广明死在狱中的消息的,“怎么死的?”
云景表情平静,一边为她顺了顺头发,一边极为不在意地道:“说是畏罪自杀。”
当然,这个说法他们显然是不信的。
刘广明只怕到临死前还在抱有可以逃过此劫的侥幸心理,且不说“自杀”这件事,只怕他连“畏罪”二字都没往脑子里放过。
再说了,早死晚死都得死,第二天就要行刑了,他又何必急在这一夜半夜的,赶投胎也不是这么种赶法。
府中的下人将早饭摆上桌,云景挥手示意人退下,亲自为江离盛了碗粥,放在她面前。
他是天没亮就接到府衙派人来传的消息,已经和钦差一起去府衙大牢看过了,到的时候刘广明的尸体早已僵硬一条直挺挺的人棍,看样子是在上半夜就死的。
两人丝毫也不介意一边吃饭,一边谈论尸体,江离吃了口粥,问:“死因是什么?”
云景为她夹了块小菜放在她碗里,“死因是脖子上的一条伤口,凶器则是一块碎瓷片,听狱卒说他昨晚因为愤怒,伸手打碎了饭碗,后来狱卒虽然把碎碗片给收拾了,不过他可能趁人不备的时候藏了一块。”
“这个理由倒是说得过去,可见他们是早已做了准备。”江离说着,见云景又给她夹了一个油煎包子,道:“够了够了,没发现我近来都长肉了么?”
云景冲她笑出了一脸的意味深长,“自然发现了,不过可以再长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