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闻讯赶到晋王府的时候,整个晋王府正一片“鸡飞狗跳”。管家何叔怎么也没想到,人好好的走的,怎么回来就成这样了?
他原本是想让人进宫请太医的,又想起千语姑娘在此,千语姑娘的医术比宫里那些不中看更不中用,光会吊书袋背医书的老头不知好了多少。
于是他只能急得在院子外来回打转——没办法,他进不了院子,整个院子都被云景此次带回来的护卫给守得死死的。
不止是他,晋王府的所有下人都是一步也不准靠近。
因此那些人只能在远处探头探脑地张望,这些都是晋王刚回京时宫里,及各王府为表心意送来的下人,丫鬟、小厮都有,与其说是仆役,不如说是来自各处的眼线。
云景院子里从来不放这些人进来,所以这些人也很难探听到什么有价值的消息,只是这一次云景回京的“动静”太大,想瞒也瞒不住,于是这些人都闻着味来了,试图打探到最新的消息。
相比院子外的各怀鬼胎,此时的屋里也不平静,云景身上被千语扎了很多银针,不过人依旧有些不老实——他正在试着冲破被封住的几处要穴。
千语在床边看得心惊胆战,既怕他真给冲破了,又怕把自己给反噬了。只好问不远处闻讯赶来,此刻正在一旁安心喝酒的风老阁主:“这样真的没事吗?”
“放心,”风老阁主自斟自饮,也喝得甚是惬意,“先前让他冲开过一次,这次我早就做好了准备。”他瞥了一眼床上仍在试图冲破银针的云景:“他冲不开的。”
事实上正是云景自己命人去将风老阁主请来的,他在快到帝都前就预感到自己这一次的情况会有些不太好。
和江离的分别,以及只剩一道的血枷,和那他也不知还剩多久的时间,都让他最近的意志有些不太稳定,尤其是一想到或许再也见不到江离,他便有种“临阵脱逃”的冲动。
风老阁主自从有了上次在边关时被他冲开经脉的经验,这一次不但把他的血位封得死死的,又把银针上的毒加重了一点——没办法,这人也不知是什么妖怪体质,竟然渐渐的有了抗毒性,之前的份量已经压不住他了。
而云景还在锲而不舍,正如以往他偶尔也会有神智不太清醒的时候一样,这一次他似乎比先前更严重了。
千语见他还不死心,只好对着床上双目紧闭的人,好言相劝道:“你别再冲了,你冲破了也没用,这里离南陵这么远,不等你走到半路,你就已经清醒了,到时候还得再回来。”
风老阁主“哼”了一声,“你跟他说这些有什么用,他这个时候能听得进去才怪。”
然而,出乎风老阁主的意料,云景还真的平静了一下。
千语一喜,“你看,有用。”
风老阁主也惊了一下,拎着酒杯有些诧异地挪到床边看了看,随后拿起云景的手腕把了把脉,发现他内体的真气真的平静了一些。
对千语道:“你再继续说。”
千语:“……说……说什么?”
风老阁主皱了皱眉,“你刚才话里说了什么?”
千语想了一下,“……南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