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花染所料,当天夜里,宁彦便亲自到访西宁防卫府。
费远在听说了他的来意后,顿时一拍桌子,义愤填膺道:“无耻小人!”
宁彦小心地觑着他的表情,道:“可不是,当年之事费将军应该也多少算是个知情人,我父王和二叔乃是亲兄弟,如何能做出这种陷害兄弟之事,不想他李昌胜竟然贼喊捉贼,当年诬告我二叔,如今又诬告我父王,简直是无耻至极!”
费远立即道:“二公子希望本帅怎么做,只要能揭露那姓李的真面目,还当年王爷一个清白,本帅义不容辞。”
宁彦见他好像当真认定当年之事乃姓李的所为,心里便也暗暗放下心来,道:“费将军不必着急,我既然答应你,会将姓李的交给你处置,就一定说到做到,到时候将军想定他个什么罪不行?只是将军答应我的事,不知……”
费远道:“只要二公子不食言,本帅也绝不食言,只是……”
宁彦赶紧道:“将军请说。”
费远想了一下,“只是如今晋王也在西宁,只怕那事……”
“这个将军就不必担心了。”宁彦道:“只要将军一切按照我的计划行事就行。”
费远点头,“好。”
宁彦微微地笑着:“如此,一切就看明日了。”
明日便是西宁王六十寿宴,虽然事情越发超出他们的控制,但是计划却并未因此改变。
尤其是十五年前的旧案都被翻出来了,便越发没有回旋的余地,也就更加要不死不休了。
宁天常深知,唯有晋王和姓李的都死,自己才能活。
当天夜里,驿馆内,花染一回去便安排人将莫君言送走,因为明日到底会发生什么事,谁也不好说。然而这个时候,莫君言又如何肯走?
……这一走,他还能不能再见到他?
花染无奈,只好劝道:“我答应你,等此事一结束,我便陪你回西楚,再也不离开。”
莫君言看着他,没有说话。
花染又道:“我保证,我一定会把自己完好无损地送到你面前,我答应你的事,我一定会做到,当年是,现在亦是。”
莫君言依旧不说话,只是用一双微微泛红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一向能言善辩的和花尚总算体会到何为词穷了。
他握着那双似乎永远也捂不暖的手,轻轻地叫了声:“阿言。”
莫君言终于将目光转开,他知道,他此时留在这里,非但不能给他任何帮助,反而只会成为他的拖累,增加他的负担。
于是,重重地叹了口气道:“好,我走。”
花染却像是有些意外似的,似乎没想到他会答应得这般干脆,不由道:“阿言,你没事啊?”
莫君言看着他:“没事,我会在当年那座山上等你,你不来,我不走。”
花染:“……”
而此时的另一个院子里,某王妃显然就没有尊贵的西楚陛下这么好说话了。
当然,以江离的行事作风,一哭二闹三上吊这种事她是做不出的,她只是看着云景,语气平静道:“还记得我前两天跟你说过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