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景一直在朝中都还没有个具体的事务,基本属于“哪里需要哪里搬”的状态。
燕文帝也曾想着要给他安排一个具体的事务,不过眼下三省六部都有人主事了,似乎也没有哪里有空缺需要人补的,至于军方,燕文帝自然是不愿意让晋王插手的。
尤其是经过西宁一事,燕文帝发现,其实晋王也是有些用处的,就如此次西宁之事,若是让其他皇子去办,或许还不会那么顺利,于是,他便没事也要找点事给晋王做做。
这不,就将十四公主招选驸马之事交给了晋王主办了。
十四公主早到了出阁的年纪,但因不得燕文帝宠爱,因此一直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原本因为晋王妃的事,燕文帝还答应为十四公主主持公道,怎奈这公道是主持不了了,便只好拿招选附马之事作为补偿。
江离实在不知这老皇帝脑子是怎么想的,竟然让她家国师做这种事,简直是大材小用,“这招选驸马之事不是应该是礼部的事么,怎么也交给你来办?”
云景心里自然也是有些不快的,不过他不太想让江离为此事烦忧,看着她笑了笑:“一想到你如今都给我当王妃了,其他事情便也不值不提了。”
江离看了他一眼,“这能一样吗?我这是偷得浮生半日闲。再说我此生最大的愿望也不过就是山河安定,四海太平,然后和你一起走遍三山六水,可眼下的大燕,说真的,即便我初来不久,我都发现它‘病症’不少。”
“噢?”云景饶有兴趣地看着她道:“说说,都发现什么了?”
江离:“巍峨繁华的外衣下,早已千疮百孔。”
云景叹了口气,“然而该发现的人却没有发现,满朝文武,整天想的都是怎么拉帮结派,怎么钩心斗角,怎么媚上欺主,怎么中饱私囊,又有几人能看到百姓的疾苦。”
两人正说着,就见管家何叔前来回禀:“王爷,一位姓陆的公子求见。”
“姓陆?”云景有些诧异,“什么人?”
何叔:“他说王爷见了自然知晓,噢,对了,他前几天来过一次,被王爷打发了。”
这么一说,云景便差不多知道是谁了,命何叔将人请进来,便去了前厅,果然发现来人正是宁争。
云景让人上了茶,道:“方才听他们说是一位姓陆的公子,本王还当是谁呢。”
宁争微微向他颌首道:“先父本姓陆,既然如今身世已明,也该恢复真正的姓氏了,没有事先告知王爷,还请王爷恕罪。”
“无妨,”云景淡淡道:“先前忙着,一直没机会问你,如今陛下已赦免你的罪名,日后你有何打算?”
“西宁是回不去了,先父当年家道中落,家中早已没什么人了,外祖家在我母亲在世时便也没人了,如今倒成了无处可去了。”宁争……或许应该说是陆争,说罢忽然起身,跪下道:“王爷若不嫌弃,草民愿为王爷效犬马之劳。”
云景蹙眉想了想,道:“当日在西宁,你也算是于本王有相助之恩,既然如此,那便留下吧。”
陆争赶紧磕头谢恩,“谢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