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主道:“你是说,他们是故意露出这个破绽让我发现的?”
大驸马想了一下,道:“公主不妨想一下,六皇子和晋王为何要这么做?”
“原本皇上便已经怀疑了当日行刺之事,有可能与太子有关,那么于六皇子而言,只要他让皇上继续怀疑太子,对他而言便是最有利的事。”
“既然如此,他又何必多此一举,搬起石头砸自己脚?”
“说白了,那日之事,皇上到现在也不过只是怀疑而已,死无对证,只要公主不承认,那么六皇子便是有天大的能耐,也无法认定此事就和太子或是公主有关。”
“可如今,他偏偏露出这么大的破绽,目的是什么?”
大公主此时已经冷静了下来,刚才被恼怒冲昏的头脑也终于回归了正常,只觉得一阵寒意瞬间爬上心头,她面色凝重道:“引我上钩。”
大驸马点头,“只要公主此时进宫,那么便是不打自招了,只怕不仅要让皇上认定那日刺客就是公主和太子殿下所为,甚至,凭着今夜那个‘北越暗探’,还会再添上一条通敌卖国,弑君篡位之罪。”
一旁的暗探听得一身冷汗,一脸后怕道:“这,这也太……”
如果大驸马没有及时赶来,岂不正好中了他们的诡计了?
大公主也重重地叹了口气。
大驸马看着她,继续道:“所以,为今之计,公主也只有壮士断腕,将所有事情都推到北越的头上。”
大公主想了一下,道:“可是,晋王应该知道,今夜那些人是我所派,所以,只要老六将此事告诉父皇,岂不一样可以坐实我的罪名?”
大驸马却是语气肯定道:“他不会。”
“为何?”
“理由公主刚才不是已经说了吗?”
大公主表情疑惑了一会,这才豁然道:“你是说他和晋王合谋设局?一旦他将此事说出去,那么同样等于不打自招。”
大驸马点头。
大公主:“可万一他豁出去呢?”
大驸马:“那这个局也就不攻自破了。”
“只要六皇子将此事告诉皇上,那么关于北越暗探的猜测便不能成立。而今夜这一切又是他们一手设局,既然是个局,便不能成为罪证,说白了,也只能说明是公主和六皇子相互陷害的一个计谋罢了。”
暗探:“……”
这他娘得有多深的心计才能想出这么一个计谋?既可以相互攻击,又可以不攻自破。
所以,这么说来说去,最后倒霉认栽的,竟然是……北越!
公主虽然心有不甘,但是考虑到眼下情形,似乎也没有其他办法了。
大驸马看向大公主,向她微微行了一礼,道:“我言尽于此,该怎么做自有公主定夺,若是没有其他事的话,我先告辞了。”
大公主转头看向他,忽然道:“我竟从来不知,你会有这么深的心思。”
大驸马淡淡一笑:“身在这帝都城中,若不多留两个心眼,早不知葬身何处了。何况,眼下整个谢家军都说公主殿下一损俱损,一荣俱荣,公主若是出事,那么谢家也难逃干系。”
大公主:“如此说来,你这么做,都是为了谢家。”
大驸马无奈地扯了扯嘴角:“公主若一定要这么认为,我也无话可说。”
说完,向她微微一颔首,便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