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
“时辰不早了,你别缠着你爹,你爹该走了。”
“爹爹不走,呜呜呜!”
孩子一哭,鬼将的心里就跟着难受。
女人轻轻地揉了揉孩子的脑袋,看向鬼将,安抚道:“小孩子爱哭,正常。你快走吧,再不走,天黑前就赶不到下一个镇子了。”
窗外的天,从大雪天变成了艳阳天,很快又从艳阳天,变回了雪天。
屋子里的孩子,已经长到半人高了。
家里的摆设,比之前少了不少,房子也变得破旧不堪。
“没关系,落榜了,咱们再来就是。我相信你,总有一天可以的。”
“娘,你就别安慰他了。这三年又三年,什么时候是个头?他什么都不做,一天天的就只知道读书。
你瞧瞧我们家,都变成什么样子了?家里的银钱,全都用作他的盘缠了!”
女人一直在拉扯着儿子的衣袖,示意他不用再说。
然而儿子根本不听,看向鬼将的眼神,也变成了憎恨与怨怼。
鬼将看着这一切,心里十分的不是滋味。
“你们再给我一次机会,若是这一次还……还不中,我就再也不离开你们了。”
“孩子说的都是气话,你别当真!”女人缓步来到他的面前,伸手握住他的手:“我相信你,一定能高中!”
眼前的场景一转,再次变了样。
衙役转头看了看四周,发现他们回到贡院了。
他刚想说话,柳冬梅却突然转过头来,对着他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指了指前面。
衙役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鬼将坐在不远处,正奋笔疾书着。
一眨眼的功夫,外面的天黑了。
他停下笔,将包袱拿出来。
包袱里,只剩下一小块馍了。
他犹豫了一下,又将馍重新放了回去。
外面的天,亮了又黑,黑了又亮。
柳冬梅也不知道,在鬼将的记忆里,已经过了几天。
鬼将突然站起身来,暴躁地大叫着:“这是什么题,怎么会有人出这样的题出来?”
“喂,贡院里禁止喧哗。”
“喧哗?呵呵……”鬼将冷笑着:“我就是要闹,怎么了?三年又三年,我在这里耗费了几个三年了?
我自认为写得不比别人差,凭什么别人能中,我却只能一次次地落榜?凭什么?”
“吵死了,把他丢到院子里去!”
话音刚落,两个人突然出现,将鬼将架了出去。
鬼将被丢在他院子里。
监考官不让他回去继续参考,贡院的门也是关着的,也出不去。
衙役看着这一幕,眉头微微一皱。
“他真可怜!”
“谁?是谁在说话?”
鬼将突然抬头,看向柳冬梅和衙役所站的方向。
衙役反应过来,自己不小心说话了,连忙捂住嘴。
鬼将没有看见人,转头看向四周。
“不对,我早就死了。什么妻儿、什么参考,都是假的!”
说着,鬼将的手中,突然多了一根戒尺。
他将戒尺扔出去,戒尺触碰到幻境的边缘,发出砰砰砰的声音。
看着四周的景象开始扭曲,柳冬梅便知道,幻境快撑不住了。
她必须要在这之前,将鬼将擒住。
否则等他离开幻境后,想要再擒住他,就没这么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