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往回跑。
学子的数量不少,加上他们都在休息。
衙役花了快两刻钟,才将他们带到柳冬梅的面前。
县丞转头看了看学子,又转头柳冬梅和衙役二人。
“你们究竟在搞什么鬼?”
柳冬梅不回答他,将一张显形符,贴在厉鬼的身上。
下一瞬,县丞和学子们便看见,原本空荡荡的地方,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影。
“这……这个人是从哪里钻出来的?”
县丞揉了揉眼睛,心里有些懵。
站在他身后的学子们,很快就将厉鬼认了出来。
“他,是……是他!”
“就是他之前拿着戒尺,在梦里打我。”
“对对对,他也打我了。可那不是一场梦么,难道现在我也在做梦?”
“不会吧?若真的是做梦,我们怎么可能做同一个梦?”
听见众人的议论声,柳冬梅缓缓道:“这不是梦,他也不是人。之前死去的学子,都是被他杀害的。”
“等等,你说他……他不是人,那他是个什么东西?”
县丞的心里,隐隐有了猜测。
他跟衙役不一样,他是相信鬼神的。
只是头一次遇见,他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他看向柳冬梅,想从她的嘴里,得到确定答案。
“他是厉鬼。他生前也跟这些学子一样,是来参加春闱的,但没想到会死在这里。”
说着,柳冬梅给厉鬼贴上了真言符。
虽然厉鬼被定魂符定住了,但在真言符的加持下,他就算不张嘴,也能从喉咙里发出声音。
“说说吧,你为何要杀了他们?”
“还能为了什么,自然是为了提升实力。有人告诉我,只要我成为鬼仙,就有机会离开这里。
而且那些蠢材,消耗着家里的银钱,一次又一次的在春闱上浪费时间。
他们难道不知道,家人因为他们的执着,过得有多艰难?我杀他们,是在帮助他们的家人,他们应该谢谢我才对!”
“歪理!”柳冬梅摇摇头:“人有追求,有抱负,朝着目标不断努力,那是一件好事。
你却将这些,当成了压着你的负累。你自己想不明白便也罢了,还要拉着旁人跟你一起堕入深渊。”
“一个女人,你懂什么?三年又三年,有些人穷尽一生,也考不到功名。
与其让他们的家人跟着他们一起吃苦受罪,还不如牺牲他一个人,让他的家人得到解脱。”
厉鬼的这番话,似乎是在说在场的学子,又似乎是在说他自己。
他的眼眸暗了暗,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回忆。
柳冬梅之前在幻境里,看见过他的回忆。
知道他背负的是什么,自然也明白,他会变成如今这样,都是因为他心里对妻儿的愧疚。
想着,柳冬梅看向厉鬼,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你以为你死了,你的妻儿就会好过?”柳冬梅摇摇头:“家人不求你有大出息,只求你能平安健康。
你死了,他们会难过。被你杀死的那些学子,他们的家人也会为他们难过。
你以为你杀人是在帮助他们的家人,事实上,是你害得他们天人永隔。
害得他们的后半生,陷入失去亲人的痛苦折磨中!”
“不可能,我明明是在帮助他们。他们死了,他们的家人也就解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