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之,若是再换一个不谙国情的相邦,秦国必会平生动荡。
若是因此错过了一统天下的最佳时机,还不知要靡费多少人力物力才能挽回,实在是不可取,还请相邦继续担待,在为秦国看顾一番!”
吕不韦听闻此言,心底一松,顿觉踏实了不少,坐回坐榻,言语间也有了真心的笑容。
“先生说的是,倒是韦考虑不周了,若非先生此言,韦恐会误了秦国大业,那时,韦就万死莫辞其咎了!”
王学斌闻言摇头一笑,没有在说什么,将案几上的书卷推到了吕不韦面前,笑着说道:
“王子虽为王某之徒,但其毕竟年少,我国虽有王族强将,栋梁权臣,但仍需有人居枢要以协调全局,此人非文侯莫属!”
王学斌示意他翻看书卷,笑着继续说道:
“王子少长与赵国市井,养得一身刚强性格,尤好商君之法!”
王学斌看着神情越来越凝重的吕不韦,继续介绍道:
“商君之法,是强国强军之法,非治国化民之法,此大争之世还堪一用,若是天下一统,此法就会成为秦国的累赘!
如果不想秦国一统后数载而亡,落得个人死地分的下场,那我秦国就必须改革,发起一场不亚于商君变法的改革!
改革,必须有阅历丰富之人总览全局,相邦早年间走南闯北,熟悉各国风物,又在秦国定居多年,熟悉秦国国情,此人非相邦莫属!”
“先生,韦才疏学浅,恐难担此大任!”
吕不韦听到王学斌的话,再次被吓得站起身来。
改革?
改革是那么好改的么?
古往今来的改革者,有几个善终的?
想改革,就要触犯既得利益者的利益,得罪了这些人,怎么可能会有好下场?
别看王学斌说得好听,但他心里指不定怎么算计自己呢!
枢要?
我看是火坑才对!
王学斌定定的看着慌不自已的吕不韦,露出了莫名的意味,古怪的说道:
“相邦何必自谦?
王某可是听说了,王后还有意命新君拜相邦为仲父,由此看来,相邦必然是王后最为信重之人,若是才干不足,怎会令王后如此崇信呢?
难道,还有其他王某不知的门道混杂其中不成?”
说道最后,王学斌的脸色生硬起来,看向吕不韦的眼神也变得十分锐利,使得吕不韦心中惶恐不已!
“先生!这都是小人谣言啊先生!
韦何德何能?胆敢身居新君仲父?韦从未有过此念啊!”
吕不韦双手平端,一揖到底,说话声音中掩藏不住的惊恐。
王学斌看着他的做派,没有出言宽慰,而是拿起书卷,扔到吕不韦面前,淡淡说道:
“尊驾无须在王某面前辩解,新君现在就在宫中,你自可去面见新君,出言自辩,看看新君如何处理此事,若是新君不予计较,王某也不会多管闲事!”
说到这里,王学斌站起身来,长袖一振,漠然说道:
“若是相邦执意请辞,王某也不会为难相邦,大不了王某亲自坐镇,横扫一切不臣,但那时,我秦国怕是没有相邦的容身之处了!”
王学斌看着身子不住颤抖的吕不韦,摇头说道:
“此间种种,相邦自思自量吧!”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这段时间,秀丽夫人在四处串联朝臣,与她同为王妃的赵姬怎么可能会安生?
同为顾命大臣,韩非与秀丽夫人同出一国,关系确实不远。
但是,若论关系,吕不韦与赵姬的关系更近,都成负距离了!
这段时间吕不韦休息不好,确实有大王新丧主持丧事的原因,但更重要的原因,还是时间管理学的不到位,姬你太美!
白天办白事,晚上姬你太美,睡眠时间自然不足,只能趁白日小睡!
时不时的还会做个噩梦,梦见身穿绿袍的庄襄王幽幽的看着他,怎么可能有精神?
吕不韦隐瞒诏令,就是想在王学斌归来之前说服赵姬,借助王后的身份来维持自身权势。
只可惜,昨日赵姬才开口同意为吕不韦背书,今日王学斌就到了。
王学斌既然到了,自然不会让自己徒弟受这个委屈。
仲父?
啊呸!
想维持权利?
可以!
改革去吧!
他原本还愁着选谁来当这个改革之人呢,这可是个出力不讨好的活。
韩非李斯之流,能力倒有,但阅历威望不足,蔡泽元宗威望不小,但一是年事已高,二是能力确实有些偏颇,恐有不足。
正愁呢,吕不韦送上门来了!
论年纪,他五六十岁,还能坚持几年,论能力,毕竟是能写出吕氏春秋之人,才干不容小觑,论威望,此人担当相邦多年,威望也算具足!
最重要的,就是这个人杀了不可惜!
等到改革基本完成,惹得天怒人怨的时候,把此人一杀,平了民愤,吕不韦身死,天下太平,这样的好人,哪找去啊!
既然送上门来,王学斌自然不会辜负了他的好意。
要么等到改革以后死,要么现在就死,只有两个选择,看他会选哪个!
要是选错答案,王学斌不介意亲手送他去见自己的连襟!
若是赵姬阻拦,那就在送走一个,让他们三人团聚,到时候,想跳姬你太美,还是想跳极乐净土,那就看他们乐意了!